不会放过你!”
此刻玉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陛下。”
颜旷回头,表情凶恶得像是要杀人。
玉渊本是来找祺英要回匕首的,没想到正好遇到颜旷。其实也在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娘娘她,说是出去散散心,很快就回来了。”玉渊心底哀叹,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颜旷一把揪住玉渊的衣领,厉声道:“你知道她去哪了?你撞见她了,为什么不拦下她!”
玉渊第一次在他面前心惊胆战,颤声道:“我怎么敢拦娘娘呢……”
颜旷冷哼一声,逼问:“她去哪了!”
玉渊举袖拭汗:“北去,约莫是回梁了。”
颜旷猛地推开他,又惊又怒:“她这是回去找死!”
颜旷要了方祺英的巾帕,将断指仔细包好放进怀里,然后便疾步往外走。
玉渊急忙跟了上来,颜旷再次揪起他的衣领问:“手指能接回去吗?”
玉渊满脸悲伤的摇摇头,颜旷皱皱眉,放开他,继续向外走。
玉渊问:“您要去哪?”
“当然是去找她。”
“这怎么好?国事怎么办?”
颜旷脚步不停:“国师什么时候关心过国事?”
玉渊一时语塞,他想起在二星周围那团笼罩不散的黑雾,便又开口说:“我和您一起去,反正宫中法阵修复得差不多了。”
颜旷冷冷瞥了他一眼,说:“如果找不回来,就拿你是问!”
玉渊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展越站在惠熙宫门口,皱着眉看着宫门外聚集越来越多的人。
颜旷现身走出来,众人都迅速跪下。他看着宫门的情形,也皱起眉头。他拍了拍展越的肩,低声说:“你妹妹的事,回头再谈。现在,跟朕去北边一趟。”
展越惊讶的看着颜旷,只听颜旷朗声说:“朕欲携纯妃北巡,国师伴驾,展越速去准备!”
展越拱手,应声而去。
玉渊见颜旷决心已定,只好思忖着该如何安置两个徒弟,还是送回玉宫罢,至少那边有人镇得住他们。
颜旷指着此时匆匆赶来的许昀和慕远志,说:“太医许昀和慕远志,也伴驾随行。”
许昀和慕容远志怔在原地,脸上也都是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
颜旷冷笑起来,看来没有谁能在你心中更胜一筹啊。
沐雪来到充州怙云岭脚下一座荒废的神庙前。她抬头看向莽莽青山,突然眼眶一热,但是她终究没有让泪水掉出来。
就是在那里,遇见了他;就是在那里,戴上了那枚戒指。
沐雪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齐根斩断,如今已经止血。虽然看着那里只剩了一个硕大奇丑的空隙,但是实际上仍然不时会传来断指时的痛楚,甚至不经意间还能感觉到旧指的存在。
也许,人生中充满了错觉,这点可怜的错觉也并非坏处,只是为了抚慰自己那颗被残酷现实□□的脆弱心灵罢了。
沐雪走到神庙前的枯树下,跪下挖出当初亲手埋下的梁国通行令符和其他装备。
她掸了掸包袱上的尘土,背起包袱站起身来,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万里无云,湛蓝如洗。暖阳洒下来,竟让人产生舒爽而惬意的感觉。
这样的美好,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沐雪笑了笑,闭上眼睛,双手环胸,给了自己一个拥抱。
然后沐雪纵马北行到鹿阳,故意从贺山野径翻越国境,从贺然郡出发东行到梦京。抵达梦京城郊后,她故意潜伏在郊外林中,等待夜幕降临后,才换上夜行衣攀墙潜入城去。
光霁社以前的据点都空无一人,甚至没有留下转移的记号,果然是出了什么变故罢。
沐雪焦急不安的潜入海哥王府,只见白歌的卧室和书房都漆黑一片。字条上不是说白歌被囚禁在府吗?她轻轻的落在白歌卧房的屋顶上,正打算下去一探究竟。忽然窗内散出微光,屋子里点起了灯,有人声响了起来。沐雪轻轻掀开屋顶的瓦片,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娘娘,您怎么又不睡了?”一个身着中衣、披散长发的女子打着哈欠,继续点亮屋里各个角落的油灯。
“睡不着啊。王爷何时才能回来啊?”
帷幔后的人就是白歌的新婚妻子吗?
“王爷守灵应该要守到太后下葬罢。”
一声叹息后接道:“你拿本王爷常看的书来罢。”
看来白歌应该现在宫中。沐雪轻轻放回瓦片,没有丝毫犹豫的起身向梁宫方向掠去。
☆、黑雾笼星
一辆马车在宏梁郡边境的官道上独自奔驰着。
“飞鱼,赶紧准备准备,快要过关了。”
马车里的年轻男子应了一声,手里拿着一块薄薄的人、皮面具,看着身边的人发愣。
飞鱼凝视着坐在对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