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往回走,玉渊的脚步声跟在她身后。
突然,沐雪猛地回身,疾步向玉渊掠去,同时右手拔出佩剑,双手握剑从玉渊头顶狠狠劈下。
惊异的是,跃身在半空中的沐雪眼看着在自己的剑和玉渊的头顶之间,凭空出现一层透明的坚冰,“砰”的一声,剑锋狠狠砍在冰上,剑身传来一阵剧烈的颤动,震得沐雪双手虎口发麻。
沐雪提剑后翻,落地急速后退几步,边喘气边心叹,玉渊果然是个厉害的对手。
玉渊一挥手,那层悬在半空中的冰盾顷刻间如雾消散。他露出比沐雪还要慌张的神情,没等沐雪有所表示,他就慌忙跪下,甚为惶恐的说:“娘娘,微臣不是故意要在您面前使用仙术的,实在是本能反应,请您恕罪。”
沐雪对他的反应甚为迷惑,心想他果然是个不同寻常的家伙。
玉渊抬头见沐雪没有表示,便又劝道:“请娘娘回去罢,皇上会担心的。”
他不提颜旷还好,一提起沐雪便硬起心肠,瞪眼怒道:“如果我非要走呢?大不了你将我的尸体带回去!”
沐雪示出左手,说:“我跟你们齐国没有半点关系了,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玉渊吃了一惊,然后露出悲伤的脸色,道:“看来您不会改变决定了。”
“不错,就此别过。”说着沐雪便绕过玉渊继续向驿站走。
然而身后又响起了脚步声,紧跟不舍。沐雪回头,还是玉渊跟在身后,不近不远保持着一丈的距离。
“你到底要干什么?”
“微臣不敢阻拦娘娘,所以决定跟着您暗中保护。”玉渊恭敬的说。
沐雪站定,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思潮纷涌。她想了想,嫣然一笑道:“对了,有件事我给忘了。你徒弟付付有把匕首落在我那,似乎对她很重要的样子,多次来惠熙宫找过都没找见,终于昨日给祺英找着了。麻烦国师回去后,帮我还给那小丫头。”
果然,玉渊脸上的表情变得暧昧不明。
沐雪决定更加挑明一些,道:“国师还是回去保护皇上罢,我知道国师和皇上很是要好,请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说完,沐雪转身向驿站奔去。这次,玉渊没有再跟上来。
德政殿里,称病不朝的颜旷正心烦意乱的翻看着奏章。
“陛下,展中郎求见。”呈璧进来禀报。
颜旷扬了扬眉,道:“他回来了?让他进来。”
呈璧应声退下,很快展越走进殿中。
“参见陛下。”展越双膝跪下行礼。
颜旷问:“你妹妹找到了吗?”
“神明保佑,找到了。”可是展越脸上毫无喜色。
“怎么了?”
展越垂头不语,膝行上前,双手举着一封文书。
颜旷起身拿过文书,坐回案前展开一览,眉头很快皱起来,说:“没想到宗长吟竟然卷入命案,一个大好青年,竟然自坏前程。”
“陛下,求您开开恩罢,我妹妹着实命途多舛,十分可怜。”展越叩首在地,声音里罕见的带着哭腔。
“这案子判得很公正,朕并未看出有何不妥之处,”颜旷把文书放置一旁,正声道,“你妹妹是可怜,但伤害她的人也付出了性命,旧怨便就此了结。”
“陛下,求求您,我实在不忍看她再受苦,请您让我代她受过罢。”
“犯法受刑,天经地义,何来代人受罚之说?你乃朝廷命官,晓知律法,竟然说出这种糊涂话!”
展越无可辩解,他浑身颤抖,伏在地上,表情很是绝望。
颜旷叹了口气:“这案子已经轻判了,大约是看在宗桐的面子上。这样罢,日后一旦遇到合适的时机,朕再帮他们一把。”
展越抬起头,正要叩谢,突然呈璧推门而入,刚说了声“陛下”,祺英紧跟其后闯了进来,打断呈璧大喊道:“陛下,不好啦,娘娘不见啦!”
“什么!”颜旷猛然起身,疾步走到祺英面前,“你说清楚!”
“娘娘……我一早起来,房里就没有娘娘的身影,惠熙宫到处都寻遍了,也没有找到。而且……”祺英又急又忧,脸上挂着泪珠。
“而且什么?”颜旷急问。
“这事奴婢不敢声张,您亲自看见就知道了。”说着祺英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颜旷和祺英急急来到惠熙宫,只见宫里的人齐齐跪在地上,眼神茫然,都不知发生了何事。颜旷跟着祺英来到内殿内室门前,祺英推开门后,一手捂着脸,一手指向屋内的桌子。
颜旷走上前一看,只见桌上一滩发黑凝固的血迹,中间静静卧着一根无名指,断指根部的戒指兀自反射着银色的光芒。
一时间,颜旷只觉得天昏地暗,他颤着手拈起那根断指,此刻仿佛断的是自己的手指,甚至感觉到了从戴着帝戒手指上传来的剧痛,这剧痛迅速蔓延向上,如同利剑狠插心口。
他气得浑身发抖,怒而大喊:“我不会放过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