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的瞧着他。
方其瑞想了想措词,才接着道:“我想学做生意。”
“那为何?”以前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偏现在才想?
何家贤没有问出来,方其瑞也没有再说,两个人像是有默契般,均重重点了一下头。
何家贤是想尊重他的选择和志向,而方其瑞则是突然发觉他的小妻子好像聪慧不少,许多事情不必再细细严明。只要从此刻起,她知道他的想法,愿意支持他的想法,就够了。
然而,还有担忧:“父亲会不会同意?”毕竟方老爷一心是要方其瑞至仕的。
“无需他同意。”方其瑞有些黯然:“我以前那样,他不也从来没有同意过?”
何家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闷了半响才道:“我倒是支持的,只是到底……”
还有梅姨娘。
“不必顾虑太多,我主意已定,如今才是好机会。”方其瑞悠悠的解释:“三弟回来,她一颗心全在他身上吗,没工夫管我。”
何家贤纳闷:“她是谁?””
“……。”方其瑞不再说话,似乎并不想何家贤知道太多,只是提起来有些不甘心:“打压控制我这些年,小爷战战兢兢不敢出头,如今也够了。”他见何家贤满脸的忧心,笑着安慰她:“不必担心,我不会蛮干的,我又不贪心,不过是想得到本该属于我的那份而已。”
何家贤听他说话有分寸,并没有什么赌气成分,倒是略微放了心,劝道:“你做事我不拦你,只是万事小心,成就罢了,不成也算了。”
“不过是瞒着做点儿小生意,瞧你说的像我要去上刀山火海一般。”方其瑞笑笑:“等着吧,到时候数银子数到你手软。”
何家贤微微一笑,抿着嘴想起一个笑话:“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个梦想,不知道能不能助我完成。”
方其瑞眼含期待等她说,就见何家贤调皮道:“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话音未落,方其瑞已经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狠狠在脸上“吧嗒”亲了一口:“你惯是有趣的,偏又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两个人正嬉闹间,吉祥匆匆跑进来,将脸别过去:“奴婢……奴婢不是有意打扰二爷二奶奶……只是……”她微微喘气:“奴婢不知道讲不讲……”
眼神闪闪烁烁瞧着方其瑞,犹豫不决。
方其瑞好好的兴致被人打搅,自然是不爽,到底给了何家贤几分薄面,没有发怒,对着吉祥很不耐烦:“说……”
吉祥忙道:“三小姐被关起来了。”
“被谁关起来了?”方其瑞还没问,何家贤急忙问道,并下意识去看他的反应。
到底是他的亲妹妹,若是不管,显得狠心。管?可是怎么管?他又如何想?这种事情,还是他做主的好。
方其瑞很是受用何家贤如今事事把自己摆在前面的姿态,慢条斯理问道:“什么事情?”
“奴婢不知。”吉祥有些惶恐。
方其瑞叹气:“罢了,你别管,我自去问。她一向喜欢惹祸,被打被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何家贤见他不怎么担心,暗暗松了口气。她惴惴不安的不是方玉烟被关起来,而是联想到,上次方玉烟过来找她借银子,她没借,万一此事的缘由是因为她不借银子而引起,只怕日后方玉烟又怪罪到她身上,梁子越结越大。
她虽不纠缠于与方玉烟多要好,可是那种性格的姑娘,能够少惹她也是种福气。
方玉烟此事却闹得很大,不过才三天,就听说方老爷大发雷霆,遣人准备把方玉烟送到尼姑庵里去。
何家贤听到消息大吃一惊,陈氏素来心疼方玉烟,怎么也不求情?甚至一点儿风声都没露出来?
只听看管的下人说,方玉烟成日里神神叨叨,像是中了邪一般。
☆、119、私通有身孕
方玉婷回了娘家一趟,与方玉露大打出手,不知道双方说了什么,据说陈氏到场时,方玉婷丝毫不给面子,当着陈氏的面就骂方玉露:“小娼妇”之类,把陈氏气得口歪眼斜,端起桌上的茶杯把她砸出了门。
何家贤听从方其瑞的命令,将头埋起来,只鸵鸟一般,不出门也不问事,陈氏也像是把她忘记一般,半个月内没派人到汀兰院来问世,有些诸如四季衣衫,厨房吃食等该收的款项,也没人来收。
梅姨娘却来了。
何家贤避无可避,只能迎了出来。梅姨娘也不含糊,开门见山:“玉烟这孩子虽说不听话,也不喜欢我和她哥,可是到底是我生的,不可能不管不顾。”
何家贤瞧着梅姨娘与方玉烟素无来往,一直以为她二人是没什么关系的,毕竟方玉烟是将陈氏当作亲娘一般来孝敬的。
“敢问一句,妹妹到底犯了何事?惹父亲大发雷霆?”何家贤强忍着的熊熊八卦之心,终究还是冒出了头。
“你知道也无妨。”梅姨娘难得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她怀孕了。”眼神里有些少有的迷茫。
何家贤只听见这四个字,头都炸裂开了,一股莫名的不祥的预感在脑子里萦绕,挥之不去。
不等她发问,梅姨娘很是坦诚:“孩子是文磊少爷的。”
何家贤越发难以置信。方家属意文磊少爷,可那是要给方玉露做丈夫的,怎么方玉烟捷足先登,还有了身孕?他们是何时,又是怎么样勾搭上的?
方玉烟不要命了?就算不怀孕,只要东窗事发,那她的名声和性命,都是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