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秦歌。不管秦歌多麽气,多麽怨。只要柳双能生下儿子,他都会抛开这些怨恨。那位大师说他命中无子,他不敢冒险,万一他碰了柳双,而柳双无法生下儿子……他希望子英能替他做到。都是伍家的孩子,是谁的种又有何妨。
“我有十日没碰你了。”伍子昂轻舔秦歌的耳垂。
秦歌瞬间情动,低喘地说:“那还不快点。明早我要上朝。”
抱起秦歌,伍子昂快步走入卧房。
当屋内的一切趋於平静後,伍子昂先弄干净秦歌,然後端著木盆出来换水。他刚走进厨房,另一人就走了进来。
“梁王可有把握让皇上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你这话是何意?”伍子昂眯了眯双眸,遮住眼中的凌厉。
孔谡辉看著他,沈默了片刻道:“皇上明日要微服出宫,似乎要去‘才子客栈’。”说完这一句,他转身走了。
秦歌明日要出宫?为何没有告诉他?站在灶火台边,伍子昂琢磨孔谡辉的那句话。
沈溺:第五十七章
天蒙蒙亮时,秦歌带著孔谡辉悄悄回了宫。离去前,伍子昂没有问秦歌“才子客栈”的事。在秦歌回宫後,他回了王府一趟,看了看柳双就去了书房。
结束了朝议,秦歌带著孔谡辉、李韬、阎日和几名侍卫微服出了宫。把马车停在长园街的路口,秦歌带著人慢悠悠地闲逛了进去。长园街是京城最热闹的街道,这里林立著京城最有名的客栈、酒楼、花楼等等吃喝玩乐的好地方。“咏春宴”为这条原本就异常热闹的街道带来了更多的客人,而这些客人又为长园街带来了一股子清新的文人气息。
走进长园街,随处可听到吟诗颂词的声音。很多一看便知是文人的面孔从秦歌的身边匆匆而过,那是奔赴各个诗会的文士们。哪怕像梁州七贤那样的一早便拿到“桃花帖”的文人们每日也会挑几处诗会凑凑热闹。一来是结交各方名士,以诗会友;二来也是展示自己的一个机会。即便他们得到了皇上的认同,可得不到大部分文士的认同,他们也不算是真正的出名。
秦歌饶有兴致地看著来来往往的众人,这样的氛围令他十分满意。咏春宴比他想象的要隆重得多,这是他所乐见的。远远的就看到了“才子客栈”的金子大招牌,秦歌略微停顿後,走了过去。还没到客栈门口,秦歌众人就被店小二拦在了门外。
“客官请慢,我们掌柜的说了,若要进入我们‘才子客栈’,得先做诗词一首才行。”
孔谡辉抱在胸前的手放下了,李韬沈下脸就要上前踹人。秦歌抬手拦下了李韬,看了一圈客栈内三五成群围在一起的人,勾了勾唇角:“既然是掌柜订下的规矩,那在下就不好不从了。”
李韬退下,店小二很是骄傲地说:“梁王爷来我们客栈都会作诗一首,除非您是皇上,不然啊,谁都不能坏了这个规矩。”
秦歌也不生气,心情极好地问:“不知梁王做的是何诗?”
店小二立马恭敬地说:“梁王爷做的诗可是我们客栈的镇店之宝,那是不能随意给人看的。您要作诗就赶紧的,别挡了别人的道。”
孔谡辉抬腿就是一脚,秦歌又拦下了他,说:“入境随俗,既然要作诗,那我就做一首罢了。”瞅了眼被孔谡辉的脸色吓到的店小二,他开口:“桃花树上桃花叶,桃叶葱葱不见花,敢问桃花何所去,咏春宴中满桃花。”
“好!”
客栈内有人发出了叫好声,店小二不敢再拦著,急忙侧身放行。
秦歌抬脚走了进去,本来已坐满了人的客栈内,有人起身让开了位置。因为客栈老板的这条规矩,每当有陌生人要进来时,大家都会等著来人作诗。刚刚秦歌的那首诗自然也被这些人听了进去。他刚一坐下,立刻有人围到了他的身边。
“这位兄台,您从哪里来?听口音该是京城人士。”刚刚叫好的人之一问。
秦歌淡淡道:“在下只是听闻这里有诗会,遂想来见识见识。”
另一人又问:“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啊!是你!”就在这时,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一人拨开众人冲到了秦歌的面前,泛红的双颊透著惊喜。
秦歌对他微微点头:“真巧。”
“是啊是啊!太巧了!”来人大大的眼睛发亮。
“何公子,你认识他?”问秦歌如何称呼的那名公子问。
“是啊!”何欢高兴地盯著秦歌瞧,然後又有点赧然地说,“是我昨天在庙里见到的,我还不知道这位大哥怎麽称呼。”
“在下冯维州,刚刚兄台作的那首诗可谓是好极,不知兄台如何称呼?”这人双手抱拳,又问。
秦歌抬头看去,对方一身的素衫,抱拳的双臂露出了肘部的补丁。衣著虽寒酸,可他的神态间却看不出半点寒酸之气,反而透著点憨厚。
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他认识的人,秦歌稍稍松了口气,开口:“在下姓梁。”心里莫名的涌上了一丝喜悦。
“梁大哥!”何欢极其人来熟地喊道,双眼更亮了。
“梁兄也是来参加咏春宴的吗?”冯维州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问,而何欢已经快趴在桌子上了。
“我只是好奇,进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