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多亏了苏先生帮忙,这走私案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张大人客气了!”苏怀安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虽然对方是官,却一点儿也不输气场,“近几年来,家主虽不过问京城各家商行的生意问题,但并不代表,可以放任他们行违法之事。此番揪出白家,也是为重整商行正义之风。”
张大人捋着胡子,微笑的点头称是。
“之后的事就麻烦张大人了。”
“好说,好说。”说完一挥手,令人将白府封了,一家子仆人丫鬟各自遣散,于洛看了一圈,独独没有发现二夫人的身影。
正疑惑着,只见那张大人一拱手,向苏怀安道了别,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其他人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也就纷纷散开了。苏怀安看见于洛他们,大踏步走过来,问:“她怎么样了?”
于洛看锦画。
锦画会意,道:“宝盈姑娘的伤并无大碍,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是这心里还没过那个坎,总是呆在房间里,不愿出来。”
苏怀安一听,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和懊悔,“我去看看她。”
“你知道她在哪儿吗?”于洛急忙喊住他,“我且问你,你想过跟她说什么吗?”
苏怀安闻言一顿。是啊,他该说什么呢。
“你这个笨蛋!”于洛一看他犹豫,气不打一处来,“你跟阮娘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联系,婚约之时,自然也不作数了。你既然和宝盈两情相悦,干脆说开了,大家皆大欢喜不好吗?”
好一会儿,才听到苏怀安冷冷的声音传过来:“她是个好姑娘,正值豆蔻年华,而我……”
“你又怎样?”今日如果非要把他内心的话给套出来不可。
“我已经而立之年了。”
“什么?”于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的意思是,因为自己年龄太大了,怕被人说老牛吃嫩草?”
苏怀安不语,算是默认了。
我去。于洛差点爆粗口。
“你可知你家主子比我大多少岁?”论级别,他都算是老老老祖宗的人物了,“爱情连生死都拦不住,何况区区年龄。”
苏怀安似有所动,眼底还有一丝犹豫。
“也罢。你不要她,自然有人要她。冷将军家世深厚,为人又正直,不失为良配呀。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宝盈又刚好在他府里休养,这近水楼台先得月……”于洛还没说完,就见苏怀安脸色一变,急匆匆的走了。
于洛得意的一笑,身后就传来锦月不屑的声音,“你这骗人的功夫,比你写书的功夫强多了。”
于洛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着说:“一看你就没谈过恋爱。这男人啊,贱的很,主动送上门的,不要,非得虐他千百遍,求到手的,才珍惜。”
锦月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被堵的说不出话来,逗笑了一旁的锦画,桃子脸笑成了花,“姑娘此话甚是有理。”
这边说笑着。冷将军府里,有一场好戏要开场了。
宝盈坐在窗前,胳膊搭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的花花草草,不知道想些什么。
有丫鬟递了一杯茶过来,宝盈连忙接过,“劳烦姐姐了。我已经好了,姐姐忙自己的事吧,不用在这里照顾我了。”
“这本就是奴婢份内的事。姑娘大病初愈,不要太伤神了,奴婢就在一旁候着,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听她这样说,宝盈也没有办法了,只好笑着谢过,又继续趴在窗台想事情。
忽然,一道藏青色的身影映入眼帘。来人剑眉星目,挺鼻薄唇,脸上棱角分明,不苟言笑,严肃的很。
苏大哥?!
他怎么会来?
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
宝盈第一反应,关上窗户,迅速将门抵住。
丫鬟看到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不明所以,“姑娘,怎么了?”
宝盈无暇解释,侧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忙四处看看,指着屋子中间的桌子,“你把那张桌子搬过来,将门抵住。”
丫鬟见她这般模样,虽然奇怪,依然照她的吩咐做了。好不容易将桌子拉过来,堵住了门,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伴随着苏怀安低沉的嗓音,“宝盈,是我。”
宝盈小声对丫鬟说:“告诉他,我不舒服,在休息,让他走吧。”
丫鬟依吩咐说了,之后,敲门声断了,还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宝盈满是失落的望着那扇门,想着,这么快就走了,苏大哥真是狠心。早知道,就见一面也好,远远的看他一眼也好啊。
这时,窗户被人用力推开,苏怀安一脸冷峻地站在窗外,看着宝盈。
宝盈与丫鬟倒吸一口凉气,吓了一跳。
“你怎么……”
说话间,苏怀安已经利落地翻身进来,将堵门的桌子移开,对丫鬟说:“你先出去,我有话对她说。”
丫鬟此时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看了看他们俩,笑着点头,出门后还不忘替他们把门关上。
待到院子里再没有旁人了,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宝盈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了。
苏怀安看了她一会儿,瘦了,脸却红红的,像要滴出血来。
“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难道她的烧还没退,病还没好,就在窗台吹风,冷府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