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父王问心无愧。”宁霏说,“但为了自保,父王也必须早做准备,这往后皇上对父王……可能不会那么温和。”
在皇宫里的时候,建兴帝看她的那一眼,眼里分明是怀疑的神色。
她是太子府的人,她去劝建兴帝放宽心不要太焦虑,听在建兴帝的耳中,估计就是在降低他对太子的戒心,松懈他的警惕。
所以她后来就不说什么了,因为她知道建兴帝已经也不相信她。
太子不能明白建兴帝为什么会这么怀疑他,因为他对皇位和权力没有那样的痴迷狂热,所以无法理解。
对于太子来说,能不能坐上皇位没那么重要,等个三年五载根本就不是事儿。但对于建兴帝之流的人,明明唾手可得的皇位就在眼前,还要让他们等上三五年,就像是把他们扔在烈火里面焚烧了三五年那么痛苦难熬。而且都说夜长梦多,这三五年里要是再出点变故,本来能到手的皇位没了,那就更是令人崩溃。
所以在能坐上龙椅的时候,他们肯定会趁早坐上去,而不会煎熬着苦等这三五年。
建兴帝越是焦虑不安,紧张恐惧,他的身体就越糟糕;而他越是靠近死亡,就越会害怕失去他最重视的东西。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太子府在建兴帝这最后剩下的时间里,可能要承担巨大的压力。
……
宁霏没有料错。在益王造反的风波过去之后,建兴帝非但没有因为免于一场大难而放松下来,精神心态反而开始陷入了极端的状态。
越来越多疑,越来越暴躁,常常为了一丁点小事大发雷霆。明明众人的表现跟以往没什么两样,他也会觉得众人对他不够恭敬,是在挑衅他身为皇帝的地位和威严。
短短半个月内,就杀了好几个宫女太监,还有后宫中据说是在背后议论他的两个美人。但那两个美人不过是在互相炫耀皇上给了她们什么什么赏赐,在后宫中再正常不过,他只是经过的时候听到她们口中的皇上两个字,二话不说就赐了那两个美人白绫。
一时之间,皇宫中和朝堂上人心惶惶,弥漫着一股人人自危的紧张气氛。所有人都小心翼翼,谁也不敢再随意谈话,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皇上。
太子府首当其冲地成了建兴帝打压的对象。尽管太子已经十分小心谨慎,但莫须有的罪名无论他多小心都躲避不掉,还是被建兴帝以办事疏忽懈怠之名,削掉了他的一部分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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