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在不远处空旷无边的草地上,李严修正握着一根球杆瞄准远处标注着球洞位置的旗帜跃跃欲试。
“你这回挺闲啊?不是听说那乡巴佬挺烦人挺难缠的吗,这么快就搞定了?”身后同样一身休闲球服装的男人笑着调侃他。
乡巴佬?李严修在心里笑了笑。可不是吗,还特别喜欢装腔作势,像什么呢?对了,像苍蝇,既恶心又烦人。
跟这种人坐上一会,再一块用个午餐,能把人恶心到这辈子都不想再吃饭。爱贪小便宜也就罢了,还特别喜欢跟人称兄道弟。那姿态、做派,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暴发户似的。
李严修打心眼里瞧不上,但该做的事又不能不做。
“小事,况为能解决。”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只雏鹰,需要他一脚踢出巢的雏鹰。
那暴发户不是最爱装腔作势吗,那就对着一块木头,一次性装个过瘾吧。李严修想到自己弟弟那个性格和可能会出现的反应,心里有一种恶作剧的快感。
李广穆走出室外,在空旷的露台上站着,因为所处的位置较高,在他的视角,可以俯瞰到前面绝大部分的地形结构。
他在视野里看到了一片空旷的绿色,猜测那是高尔夫球场。还有很多蓝色的水区,应该是游泳池。
他不会打高尔夫,但他会游泳。
正午从地面反s,he过来的阳光稍微有些刺眼,他慢慢收回视线往左右两边漫不经心地扫视过去。
下一秒,瞳孔收缩…一个令他心神为之一荡的身影匆匆略过他的视野。
是…赵宁。
从左边回廊的尽头拐出了视线。
李广穆身体快大脑一步地追了上去,身后传来了刚处理好一切出来找他的况为的声音,“这里不能乱走,快回来。”
他置若罔闻。
飞快地赶到了刚才那个身影消失的拐角位置,却没有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难道刚刚只是自己思念太过而出现的幻觉?
李广穆不死心地往前追了过去,一路上没有看到电梯和楼梯,只有一些紧紧关上的包厢门。
不可能凭空消失的,难道在这其中一间房门里面?茫然不知所措的李广穆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下意识回头。
他又看到了赵宁,正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刚从他身后的一间房门里出来,往他刚刚追出来的方向去了。
李广穆悄悄地跟在那两人身后,走了一整条装扮j-i,ng良的回廊,拐进了一个他没有走过完全陌生的通道上。
期间,赵宁像是发现了身后的不同寻常,做出了一个似乎要回头的动作。
李广穆心跳加速,迫不及待想要看见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
对方却没有真正回过头来。而且,以李广穆当前的视线角度,也没法看到那张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
走着走着,赵宁突然和身前的中年男人分开了,自己拐上了另外一条路。
李广穆想也不想地跟了过去,他从来,自始至终,也就只有这一个目标。
一直不徐不缓走着的赵宁突然穿过一个摆满了植物的花厅,往绿树红花掩映的深处走了过去。
李广穆对环境完全不熟,不清楚盲目追上去会不会暴露出自己,然后陷入被抓包跟踪的尴尬境地。但那个移动的目标是赵宁,单这两个字,足够让他心驰神往义无反顾。
他追了过去,然后在柳暗花明的尽头,看见了背对着他站在花房墙下中央位置的赵宁。
然后,对方显然听到了身后的脚步,缓缓转身。
不是赵宁。
很像,真的很像。身形轮廓,尤其是侧脸和背影,一样j-i,ng致地让人移不开眼。白`皙晶莹,像造物主偏心眷顾下的鬼斧神工。最关键的是,他身上穿了件一如李广穆初见赵宁时,赵宁身上穿着的白衬衫。
柔软j-i,ng致的剪裁和款型,十分赏心悦目,尤其是穿在拥有这种姿容的人身上。
但李广穆却在下一秒转过了视线。
不是赵宁,心里涌起了些许称不上舒服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是失望带来的难过。
在正常的社交礼仪下,他应该说句抱歉。纵使有认错人的因素在里面,但跟踪是事实。或者,干脆厚着脸皮转身就走。
李广穆因为自身性格的原因,选择了后者。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转过身,那个长得和赵宁很有几分神似的少年开口了,音色是另外一种好听。“为什么跟着我?”
李广穆抬起头很认真地看了那人一眼。多一眼,就能多看出一分这张脸和赵宁的区别。
这个少年脸上的表情始终有着狡黠的味道,无论是微微带笑弯着的嘴角,还是眯起来显得稚嫩又j-i,ng明的眼睛。
赵宁不是这样的。
李广穆说不上赵宁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好看,怎样的让他魂牵梦绕。
但绝不是眼前这样。感觉,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原本想摇摇头拒绝回答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李广穆难道灵光一闪地涌出一个念头,然后他错误地开了口…
“你姓不姓赵?”
你是赵家的人吗?你和赵宁是什么关系?
李广穆再迟钝,也知道世上没有毫无根据的面容相似。他和李严修就是最好的例子,因为血脉亲缘。刘奇是曾说过赵宁是赵家的独苗,但‘山上’人家还有什么嫡系和旁系,枝繁叶茂之下,必然是错综复杂的盘根错节。
世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迟钝的人突然涌现的灵感,完全不能被称作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