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里克低头,愧疚地盯着被他蹂躏得像一块破布的奈特,以此回避妻子的目光。
而现在,奈特机智的头脑也突然一片空白,他想不出任何一个j-i,ng妙的借口去解释自己和罗德里克的事情,只好回避卡罗尔,而看着罗德里克。
两人对视的瞬间,那种在仇恨与欲`望中缠绵的复合情感,瞬间爆发。他俩像是同时被雷击中,同时在心里涌起让人头皮发麻的暗潮。在彼此仇恨与互相折磨中,罗德里克和奈特竟然找到一种近似救赎的感觉。他们同时暴露在卡罗尔的审视之下,为了掩饰自己见不得光的欲`望,而达成一种默契。
“什么也没发生。”奈特推开罗德里克,却也没有看着卡罗尔,他闭上眼睛,假意睡去。
“这不是我们的问题。”罗德里克退得远远的,他坐在地上,扶着头,不想回忆先前发生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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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过于跌宕起伏,容易使人产生一种虚幻的错觉,好像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境。
可是身体的伤痕如此真切,总不该是梦游。
人有自我欺骗的能力——他们往往用遗忘来逃避不堪的现实,哪怕只是自我遗忘。
现实是无法改变的,但是记忆和认知可以改变。
奈特闭上眼睛,在混沌的梦境中寻找他的理智。他忘了什么是理智。
理智!使得他游戏在人间,而不疯狂崩溃的本质,灵魂的核心之质!然而理智并非凭空生出的,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奈特又在梦中看见他自己小时候的模样——那孩子天真地摘下无花果树上的果实,他不知道生与死,无忧无虑。森林里的j-i,ng灵会保护他,教他知识,给他讲述古老的传说——关于半人半羊的森林神、美貌的宁芙、吸血的女妖、被遗忘的古神……而现在,奈特发现自己再也想不起那些j-i,ng灵的模样,她们的脸庞模糊得像一块烂泥。就像书里的古神,被逐渐埋没。
奈特感觉自己丧失了一些东西,“他恐惧的东西”剥夺了他的一些记忆。为何他会遗忘,遗忘过去的东西,甚至是“他是一个巫师”这样重要的事情。
苍凉古老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好像一个老巫师吟咏咒语.现在奈特忘了“那东西”的模样,它变成一团烂r_ou_和散沙,然后化作一个戴着羊骨面具的黑衣巫师。巫师站在镜子里面,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现在我要收回你的自治权!”
“没有什么能控制我!滚开!我根本不认识你!”
奈特被这个噩梦惊醒,他睁眼的刹那,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手腕也被钉在地上。他全身疼痛,仿佛被拆开,零散地落在地上。
痛而疲惫,这才是现实!
梦,连着梦里的黑衣巫师,很快就会被奈特遗忘。不过是个无所谓的噩梦。
至于“预兆”——巫师认为梦是现实的预兆——他已经没心思关注了。
拔出匕首,他以为会很痛,可是没有。
昏暗的室内染得血也昏暗起来,他发现自己丧失了痛觉,也许是因为巫术。
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呐喊,他感受不到生命(血液)的流逝,他的r_ou_`体僵硬了,在触碰时有种酥麻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用圣水浸泡的绷带包裹的吸血鬼,他的欲`望被一种强烈的神圣暴力所压抑。这副身体麻木僵死,仿佛在深埋在地下六尺的棺材里封存了千年。
他怀疑自己——被自己献祭。
他的灵魂、r_ou_`体、还有j-i,ng神,都被某个自己献给了不朽的巫术之神。
如果它存在。
罗德里克看到奈特醒来拔除匕首,想过去帮他,纠结一会儿,还是放弃了。
他看着卡罗尔,折磨她的守卫已经走了,吊在她脚下的沉石也被取下了,可是她还是被吊在半空。也许弗兰茨确实“信守承诺”,给卡罗尔换了一个吊刑的姿势,现在她双手正向被吊在头上,这样比反向要好受些。
无论如何,罗德里克还是希望自己能为卡罗尔做什么,尽管他已经没法守护她,他自身难保。可是他就是觉得,自己应该能做些什么。对卡罗尔,对别人,他应该能做些什么有益的事情……仅是一厢情愿。
他扯了下自己染血的衣服,心里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孤独,如梦魇缠身。
他想要靠近卡罗尔,可是牢房分离了他们,他想要靠近奈特,可他们终究是敌人。他所能拥有的,所能靠近的,只有自己,除了自己,他谁也保护、改变不了。他期待梦里燃烧的女幽灵能回来,指点迷津。可是事实上,能拯救他自己的,只有他自己。
奈特凝视现实的环境,一些本不该存在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黑色的飞蚊麻麻躁动,一种混乱的杂音搔刮他的鼓膜。
他望着地下,往日挂在胸口的金色十字架掉落了,倒置着,纵横交接处,一颗不存在的邪恶之眼正在凝视他。
他听到的杂音似乎在这样说:“弥撒!弥撒!弥撒!”
就算奈特闭上眼睛,捂住耳朵,那些凭空生出的异象也与他对视。
真是够了,真是够了!
他看着卡罗尔,他看着一个穿着黑袍的陌生人靠近卡罗尔。
“你是谁?”奈特小声问道。
罗德里克觉察到奈特的自言自语,回应道:“你发什么疯。”
“与你无关。”奈特回瞪了他一眼。
然后,奈特看着黑袍的陌生人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