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尔似乎什么也没感受到,可是奈特看得真真切切。他看见卡罗尔身后的衣服被划开,肌肤被划开,他闻到了属于卡罗尔的血之腥甜,他看见那陌生人对卡罗尔实行了“血鹰”。
血鹰是一种残酷的拷问手法,他们割开罪犯的背,使其像鹰的翅膀一样展开。这种酷刑做不好会致人死亡的,而它的血腥,使许多人闻风丧胆。
现在,那陌生人对卡罗尔实行了血鹰,可是卡罗尔像没感觉一样,她背后伸出血淋淋的翅膀,仿佛邪恶美丽的堕天使长。
“我们还要这样尴尬多久。”卡罗尔说。
奈特望着黑袍的陌生人爱`抚卡罗尔背后血淋淋的翅膀——也就是两块腐r_ou_。在无形之中,黑袍者渐渐幻化成卡罗尔的模样——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邪恶卡罗尔。
“忘了这些事情吧,现在我们是一伙的。”奈特对黑衣卡罗尔微笑。
“奈特,你随时都可能出卖我们。”卡罗尔抱怨道,“我已经无法再相信你了,就算是发生了之前的事情……哦,这糟糕透顶的事情!”
罗德里克制止道:“别说了,停下,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吗?”
奈特笑了,“现在我还能把你们卖给魔鬼?谁是魔鬼呢?大家现在都觉得你俩是魔鬼。”
“没人是魔鬼。”卡罗尔说,“好吧,暂且我们把奈特算作我们的一份子,那么现在我们要干什么?”
“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奈特说,“我不知道弗兰茨想干什么,我们也没有什么能干的事情,在他进来之前,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养j-i,ng蓄锐。”
奈特跌跌撞撞地走到角落,又瞪了罗德里克一眼,然后捡起匕首。
罗德里克以为奈特要刺他,他对奈特的突袭都快有条件反s,he了。
结果奈特把匕首扔出去——扔到外面他俩谁也捡不到的地方。
“这算是示好求和吗?”罗德里克问。
“不,这表示我没有匕首也能弄死你。”奈特轻飘飘地说。
罗德里克用只有他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别开玩笑了,我们现在不该想怎么逃出去吗?我不想让卡罗尔c,ao心,她太累了。”
“我就不累吗?”奈特挤眉弄眼,像是暗示什么。
“别!别说那事情!都是弗兰茨的错。”罗德里克逃避地捂住头。
“所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奈特靠在背后的墙壁上。
“你得去问他本人。”罗德里克说,“我这辈子都不会、也不想理解他疯狂的脑子里想的什么。”
卡罗尔听到他们在谈,她没听到全部,只是听到“弗兰茨”这个关键词,突然就想到弗兰茨给她观赏的东西。她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说‘原型’,弗兰茨曾经提到,那是什么?”
“什么?”奈特望向她,他也看见那黑暗的镜像卡罗尔抚慰真正卡罗尔的脸庞。
“弗兰茨说的,那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对吧,罗德里克,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永远无法给别人的脑子开窍,从中挖出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们永远只能活在自我的狂想中。”奈特凝望着卡罗尔,望着她的血鹰之翼,说道,“卡罗尔,你真像一个天使。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天使。”
“别亵渎她,那是我的妻子。”罗德里克莫名吃醋。
“我在夸她,和你有什么关系,收起你庸俗的占有欲吧,卡罗尔是自由的。”奈特鄙视地看他。
“她是我的家人。奈特,你这种没心没肺发家伙永远无法明白亲族和家人的意义。”罗德里克反讽。
“那又如何,至少我是自由的。”奈特笑了。
“你是残缺的。”罗德里克一本正经地说,“我嫌弃你。”
“我还嫌弃你呢。”奈特闭上眼睛。
牢房里没有自然光,三人不知在尴尬的空间里共处了多久。
突然,弗兰茨与手下进来。几个守卫强硬地把卡罗尔带走。
“你要对她做什么!”罗德里克着急了。
弗兰茨说:“现在我得烧死她。”
“你说过你不会动她!”罗德里克脸色煞白。
弗兰茨有拿出他标准的虚伪之笑,说:“我又没说我不会骗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罗德里克的声音甚至有些沙哑。
“你猜呢。”弗兰茨捡起地上的匕首,又笑着扔回去,“至于艾高特神父,您什么时候杀掉这个罪人,什么时候就能获得自由。”
奈特没有去捡弗兰茨的匕首,反倒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说:“殿下,如果你杀了卡罗尔,你会被诅咒的。”
“你要诅咒我吗?我很期待,我太期待你可爱的嘴来侍奉、且诅咒我,哈哈!”弗兰茨大笑。
奈特看见卡罗尔身边的“它”,现在走到弗兰茨的身后,“它”变成一只瘸腿的狮子,皮肤坑坑洼洼的,好像正在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