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突然响了,才坐下的安康不自觉想要起身。还在和粥较劲的郑斐和都没看到底是谁,随便一抓,就拉住了安康的手:“你也吃吧,我看冰箱里都没动。”再探头一看,果然是拿完药的彪子回来了。
换完鞋的彪子走到餐桌旁边,看着还剩着小半碗的胡萝卜粥,板着的脸都有些松动的痕迹,略带惊讶的眼神转移到郑斐和身上,正好对上了。
郑斐和还惦记着盘问彪子到底跟安康说了什么,冲着阳台对彪子眨了眨眼。
彪子会意的点了点头,开了口:“少爷,我有事要跟您说,您方便吗?”
试探地看了一眼安康,郑斐和道:“方便啊。”
才喝了几口的安康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溜了一转,迟疑地放下碗:“我吃饱了,你还想吃r_ou_吗?”
听到“r_ou_”,双眼开始放光的郑斐和抓着安康的手,疯狂点头。
看出来这两个人有话要说,安康使了使劲,抽出了自己的手,赶忙喝完了自己的粥,收起两人的碗,就去了厨房。
扭身把手搭在椅子上,郑斐和看着安康进了厨房,开始收拾r_ou_,才放心地示意彪子和自己一起去阳台聊聊。
彪子现在看安康的眼神也有了一些变化,郑斐和的挑食程度他还是有点了解的,除了夫人和澜少,基本没人能劝得动,但刚才那碗胡萝卜粥却几乎被喝了个底掉.....彪子觉得自己错估了形势。
果不其然,刚拉上阳台的门,郑斐和就问了他一句:“今天早上,我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还有你对安康说了什么,都再跟我复述一遍。他情绪不对。”
彪子心里叫苦,一边回忆,一边复述了起来。
这头,看着两个人去阳台谈事,装作在料理着材料,实际上一直绷着神经的安康盯着已经关上的水龙头怔怔出神。白天的时候,安康想的挺好的——等郑斐和回来,和他说清楚。
但真正面对面,他才发现这很难。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多日来的习惯作祟,他有些..不太愿意离开。
看了一眼阳台上时不时瞪一眼彪子的郑斐和,安康低下头,打开了水龙头,听着水流声,心乱如麻。
“你说,他下楼的时候撞见了老丁,撞到了栏杆也没反应?”郑斐和有点疑惑,不应该啊,安康和老丁昨天才认识,也没说几句话,怎么早上撞到了会有这么反常的反应:“还有呢?你接着说。”
“还有……我去厨房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握着一张卡发呆。”彪子没多嘴说自己认出来了卡是谁的,只是试探了郑斐和一把。
显然,善于联想的郑斐和也不需要他说,已经自行联系上了:“那肯定是我今天早上放的那张。这算什么异常啊,还有什么?”觉得安康拿着自己的关心肯定感动了一会儿的郑斐和完全没跟彪子的脑回路接上轨。
看出来自家少爷没过脑子的彪子觉得心累,将自己和安康在厨房的对话和盘托出。
听完了横眉竖眼的郑斐和一拳头砸在了彪子的背上:“你这些都是什么鬼话啊。我们是在谈恋爱,谈恋爱,你懂吗?”
彪子挨了一拳头,觉得不痛不痒,没应声,用沉默表示了自己的反对。
知道彪子他们这也算是职业病,觉得自己找到了症结的郑斐和多说了两句:“他不一样,我两是要正经谈恋爱的,你别管了。”
彪子抬起眼盯了下郑斐和。
拉开阳台的玻璃门,郑斐和转身补充了一句:“别跟我妈说,她才出院。我自己心里清楚。”
正打算向夫人汇报的彪子没想到自家少爷突然能记起来这一茬,想开的口又全部闭上了。
看出端倪的郑斐和又威胁了一句:“你敢说,我就开了你!”
被郑斐和用同一句话威胁了好几年的彪子虽然没察觉到危险,还是应了:“……好的。”
以为自己弄清楚来龙去脉的郑大少爷觑了一眼还在厨房劳作的安康,一步一回头,被看的瘆得慌的彪子刚识趣地跟上去,就被自家少爷“嘘寒问暖”假模假样地送出了公寓的大门,然后一把被关在了门外。
彪子:“......”
还没来得及跟郑斐和说清楚怎么吃药的彪子只能站在门外掏出手机,编辑起了短信,轮到填发件人的时候,手指的动作顿了顿,多填了一个联系人号码。
这边郑斐和赶走了彪子,完全忽视了裤兜里震动的手机,往厨房走。
安康正拿着刀处理r_ou_,带在身上的手机突然动了一下。一不小心,直接削到了手指。伤口有些大,鲜红的血一股股的往外冒,甚至都滴到了案板上。
没去管刚才动弹的手机,安康怕刚处理的r_ou_又沾到血,放下了刀,就去挪r_ou_,连伤口都没顾上。
看到全过程的郑斐和心底的小九九都飞远了,这血看的他心慌,急忙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卷简易纱布,又扯着安康的手往水龙头底下放,手足无措的。但他自己的脸色已经已不是一般的差了,唇上也没有血色。
站在旁边的安康看着郑斐和脸上不似作假的心焦,有些出神。再回过神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心底又萌生出一点小小的期待:再等等吧。至少,至少等这位大少爷病好了再说。
下了这个决定之后,安康心气才松了,整个人的气息也一下活了过来。
郑斐和握着安康的手,用水给他冲干净了。又去柜子里翻出了没拆开的纱布和没拆封的棉签,把这两样放到安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