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正好是那个流沙坑。
赝品见岳冬低头不语,命令道:“傻卧在这作什么,还不下去把身体洗干净。”
忽闻赝品的冷怒声,岳冬吓得哆嗦一下,这次很明显想必赝品都能看出他打哆嗦。岳冬没有动地方,不是他违抗命令,而是他四肢不听使唤动弹不得。赝品突然出现令他忧恐,很多事情他还没做好让赝品知道的准备,这使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畏惧赝品。越着急,他脑子就越是一片混沌。他需要勇气,他需要面对这个恐怖男人的勇气,可这勇气上哪里找呢?
“唔……”岳冬的腹部突然被赝品踢了一脚,疼痛使他清醒。
“还不去洗干净,难道还等着我伺候你吗?”
岳冬不敢再怠慢,他稍微找回点力气爬起身,这才注意到四周的环境。身后是一潭不大的湖水,周围有草地外围是一圈他从未见过的硕大的仙人柱林,从缝隙中可以看到外面还是无限的沙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沙漠绿洲?
岳冬大致了解现在身处的地方,可就算那湖水只有三亩地大,也足以让岳冬恐惧的汗毛直竖。而赝品那不容他反抗的眼神,迫使他不得不服从。
由于惧怕水岳冬只好背对湖,站在水刚刚没过脚面的地方,但这样他就不得不面对赝品脱衣服。这么大白天,赤 裸相见令岳冬窘困羞臊。
岳冬蹲下身,硬着头皮,用脱掉的衣服沾着水擦洗身体。就这样在赝品宛如凌迟般的注视下擦了一遍身体。一直盯着他看的赝品突然脱起衣服,岳冬顿时停下手中的清洗工作,局促不安的看着他。
赝品冷漠的说:“看什么。被你折腾的我身上都是土,我也要洗。”
赝品洗澡他不怕,可他怕又像在宫中一样强迫他鸳鸯浴。岳冬警惕的看着赝品从他身边走过,刚要小小的松口气腰上一紧,岳冬顿感不妙,赝品有力的手臂禁锢着他的腰把他往水里拖。
“不要!我在这里洗就可以……”岳冬惶恐的挣扎。
“你这样那年才能洗干净。”
赝品说的没错,岳冬头发里满是沙子,光用衣服沾水是擦不干净的。
这个绿洲是由地下水形成,湖底地型忽高忽低,一不小心就会踏入深沟。
赝品把岳冬拖到水位及胸深,地面稍微平坦的地方,不顾岳冬的意愿把他的头往水里按。又是一场如同给猫洗澡的沐浴开始了,中途赝品厌烦岳冬的挣扎,干脆让他昏睡过去。就此岳冬终于可以深处苦海却能浑然不知了。
当岳冬醒来时,已经全身干爽的躺在仙人柱的阴影下,身下垫着他的披风。意思完全清醒后,他猛地坐起身,最先进入视线的是他和赝品的衣服都洗干净铺在太阳地上晾晒。沙漠的烈日轻易就把水分蒸发干,包括他的身体和头发。虽然他被赝品安置在仙人柱的阴影下,可干燥的空气还是烘干了身上的水份。看日头应该是下午,岳冬四下寻找赝品,发现赝品就光 溜溜的侧卧在他左手边,身下也铺着外套。赝品闭目安然的样子似乎是还在睡,两人的短兵器就放在岳冬右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看着在自己身边入睡的赝品,岳冬的心跳慢慢加速,额头开始冒汗——也不知是因为天气酷热冒得热汗,还是他的不安冒出的冷汗。看看赝品,又看看右手边的刀——那把刀没有在刀鞘中,为什么?岳冬没有去想,他的视线只是来回在赝品和刀之间游移。
手迟疑的滑向刀子,在手指碰到刀把时不着痕迹的抖了下,握住刀子,岳冬紧盯赝品。他能感觉到自己因悸动而全身颤抖,此刻他脑中一片空白,持刀的手抖得越发厉害,直至他承受不住这份负荷,他的身体遵循着本能手起刀落刺向赝品的背后。
一切尘埃落定,岳冬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没有呼吸,此时的粗喘之气刚好吹佛到赝品肩头。赝品平静的睁开眼,看向一条胳膊跨过自己上身的岳冬。四目相对,岳冬从赝品眼中看不到一丝意外,岳冬的心更加慌乱。随着赝品慢慢坐起身,岳冬松开握住刀子的手也径直坐起。
赝品盯着发慌的岳冬,左手摸到岳冬松开的刀子上,将刀子拔出,横在两人面前。刀身挂着一条两尺长的毒蛇,刀子刺穿了毒蛇的三角头,看它挂在刀子末端的位置就可想像岳冬刺下时是多么用力。
他动了一个愚蠢的念头,却做对了最终的选择。如果不是这条蛇的出现,他那一刀会刺向何处?岳冬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看到毒蛇前手已经摸向刀子,当他看到毒蛇后,他犹豫了。也许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这样呆着不动,那条爬向赝品后背的蛇就可以完成他心愿。看着那条一寸一寸爬过来的蛇,岳冬的心紧张的都提到嗓子眼。当那小小的三角脑袋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红芯时,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朝它挥下那一刀,直到赝品有恃无恐的醒来,缓缓坐起,岳冬才知道自己为何做出最后的选择。他差一点又天真的中了赝品的计,那把刀是赝品有意放在他身边的,他内心的警告声是多年的经历在扼制他一时的冲动。现在看着那条死在刀下的蛇,他甚至觉得那也是赝品放出的。透过死亡的毒蛇,看向赝品,岳冬越发惶恐。
“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怕蛇。”赝品的话不带任何情绪。
岳冬紧张的喉咙发干,脑中一片空白,无法回答赝品的问话。
赝品的视线没有从岳冬身上转移,他将持刀的手用力往旁边一挥,随着惯性刀上的毒蛇被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