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程然笑着拉下他的手,“小念,戒指当然不止一个,只是,你确定么?”
李云想的回答是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突然将白生生的手心摊到了他面前。程然一晒,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样东西放进了他的手心。李云想下意识就收了手指将那东西握进手里,手心里的东西还沁着程然的体温,他重新摊开手心看了一眼,见果然是和他手指上的那个是同款。当下,他只觉得手心里一阵发烫,忙扣着程然的手腕挑出食指把戒指套了上去。
程然反手扣住他的手,另一手勾着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这一次不再只是浅尝则止的细吻,他噙着他的唇,霸道地探入他的口中,在其中肆无忌惮地扫荡……李云想浑身发软,只能紧紧勾着他的脖颈,脑子里软糊一片。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程然从窗台上抱到了床上,唇舌已经被放开,细密的吻一路往下而去……他无心也无力反抗,只轻叹了一声,下意识揪紧了身下的床单。
……
从影国回来没多久就是开学,李云想他们终于跨入了高三,从这学期开始,他们就要为申请大学做准备了。李云想要去影国,程然要去米国,这是他们在彼此相识之前就决定好的,不会也不能因为他们两人的关系而改变。在这一点上,两人的想法出奇地一致,同样理智而冷静,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吸引,也不完全是毫无道理的,对方对自己来说,既有互补又有相像,就像被扯开的两个半圆,一旦相遇,就能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但是,尽管理智上知道这样是最好最对的做法,然而,情感上的不舍却如同涨潮的海水一般,随着分别那日的一天天逼近而逐渐上涨,到最后几乎要将人溺毙在其中。而这些不舍,表现在行动上就是,两个人黏得更紧了!除了在学校里形影不离之外,两人还把每月的三天小假减到了一天,每次放假都要千万般不舍地分开各自回家,然后熬过一天,又迫不及待地凑到一起。父母们也只是觉得他们是学业繁忙的缘故,倒没有再去多想什么。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当各自的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高三的一年也迎来了尾声。睿德的毕业典礼一向很热闹,早上会安排各个班级拍摄集体照,完成集体照的班级就可以自由活动。一早上,几乎是学校的各个角落都能看到举着手机、相机四处拍摄的身影。下午则会在大礼堂举办毕业汇演,由全校学生投票决定最期待的演出人选前十位,这十位高三生将会在毕业汇演上演出一个节目。李云想自然是逃不过,毫无悬念的最受期待第一人,就连程然都被迷弟迷妹们投进了第二名,无奈之下,他只能参与了主持人的工作。晚上,则是只有毕业生才能参加的毕业舞会,要求所有人正装出席。
李云想的演出被安排在最后,作为压轴表演。因为临近毕业的缘故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练习,所以并没有选择难度过高的曲子,但是他选的曲子却十分贴合毕业临别的氛围,一曲终了,礼堂里哭倒了一片。他自己仍旧是冷着一张脸微微鞠躬后下了台,观众们目视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要叫安可。只是这会儿,他已经被撂摊子的主持人拉着从演员通道离开了大礼堂,恰好避开了反应过来要围追堵截两人的同学们。程然虽然是主持人,但是,主持人可不止一位,所以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拉着自家男朋友就溜了。
两人出礼堂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他们手拉着手踩着夕阳边走边跑。李云想被程然拉着拐进了教学楼后的一处小草坪,这块小草坪位于河边,又因为处于教学后的后方,所以鲜有人来。草坪边上种着一棵颇有些年份的柳树,茂密的枝条垂落下来,半遮半掩地拢住了这一小片天地。
李云想被程然压靠在树干上细细吻着,他的双手紧搂在程然后颈上,用了些力气想要把人搂地更紧贴得更近一些。不同于以往接吻时脑子里总是一片空白,这会儿,他的脑子里思绪繁杂,到最后却全部汇成了一句——毕业了,再没多久,他就要和这个人分别,再也不能如现今一般天天相见日日纠缠,甚至可能会好几个月都无法见到一面。他这样想着,心里的不舍便越发地汹涌起来,舌尖更是勾缠着程然的不放。程然又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事实上,他自己也并没有比李云想好到哪里去,只恨不得将人揉进怀里,化进骨血里。
“喀嚓”,是树枝被压断的轻响,而后是一声被压在喉底的惊呼!
那一道惊呼虽然被压得极轻,李云想却仍旧听出了一丝熟悉的音调,他瞬间浑身一僵,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丢进了冰天寒潭之中,只一下便连心都被封在了冰石之中。程然自然也没错过那一声惊呼,他将李云想压进自己怀里,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小念,别担心,有我。”话毕,他安抚性地在他耳侧亲了亲,确定他能站稳后才放开他,站直了身体转身对上了身后的人。
“爸,妈,叔叔,阿姨。”在他们俩身后的小入口处站着的,赫然就是程李两家的父母。
沉默……在程然打过招呼的几分钟内,现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最终还是程母开口打破了这一场诡异的沉默,她抬脚往前走了两步,枝条断裂的声响在她脚下响起,想来最早踏进小草坪的就是她。
“小然,你——”程母刚开了个口,就又顿了住,她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