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哥,那件首饰我瞧过,并没有很特别的地方呀。」庄若芯悄悄凑到了穆承雨身边,疑惑道:「而且上面的碎钻克拉数都很小,不值钱的。」
穆承雨看了一眼这位涉世深的少女,失笑道:「这叫作醉翁之意不在酒。」
转眼春天就到了,湘城较靠近南方,已经逐渐进入了花季,虽然早晨和夜晚还是带着陡峭的寒意,但白天的暖阳已经逐渐解冻了新生的大地。
好像自从去年底在商会上遇到白杉城后,他们冷了两年的联繫也逐渐解冻。
他跟白杉城关係最好的时期是在高中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俩个人一起加入了学生会,一起读书,一起办活动,白杉城作负责人,而他则是在幕后帮忙策画活动。
那时候,白先生也还在,白杉城也不知道作何缘故放下了胡竹对他的成见,不再刻意将他驱离出自己的好友圈子,当时的穆承雨肯定是很开心的。
白先生曾不止一次向他提起过身为父亲的懊悔,他因为仕途的缘故,亏欠了白杉城跟胡竹母子俩太多,再怎幺努力都弥补不了,他希望穆承雨可以陪在杉城的身边,支持他,像家人一样给予他一个强力的后盾,代替身为父亲的他给予从小空缺父爱的白杉城一个强大的心灵支柱。
穆承雨感念白巖画的养育之恩,深深以他这段话作为人生的宗旨,也引以为傲,他晓得很多人都看不惯他仗着白家的势力妄图以一个单亲之子的身分跻身贵族,私底下笑话他明明是个下人却老是以白家的二公子自居,还自以为是白杉城的亲兄弟了。
但白杉城却不以这些流言绯语为意,他就是不管作什幺事情都会带上穆承雨,穆承雨被他充满义气的包容给说服了,还天真得以为自己可以好好担任辅佐的角色,暗想着,出社会后如果杉城不嫌弃他,他可以继续作他的下属或是秘书,如果运气再好一点的话,之后杉城的孩子出世之后,準不定还可以认他作乾爹。
却不晓得,他姓白,他姓穆,是上天早就注定的结局,他们天生下来就是不一样的人,有人支配着权力,有人则被权力支配,社会的架构是如此,他跟白杉城亦是如此。
虽然天气转暖和了,但穆承雨并没有觉得比较舒服,他最近总觉得发寒,是来自骨头里的寒意,有时候甚至像是血管里流着细针一样,一抽抽得扎着他的神经,白天的时候还好,有时候晚上会疼得他不好入睡,睡眠品质也就更差了。
说到春季,白杉城有春游泡温泉的习惯,因此竹诣每年初春的时候,都有一个短暂的春假,其实自他离开竹诣前几年,白杉城出游度假的时候就不再上叫他,所以今年被通知了地点和时间的时候,大大出乎了穆承雨的意料。
穆承雨连着失眠了好几夜,其实压根不想到寒冷还带着残雪的山庄上,他难得动了想要推辞的念头,却来来回回犹豫着不敢开口,错失了拒绝的良机。
穆承雨坐在计程车上前往白家的别墅白河山庄,心想着一点意思都没有,白杉城叫上他,还不是为了那档子事,他都有些厌倦了,为什幺白杉城仍然需要靠这种方式来让他表达卑微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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