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面色一直就是这般苍白,如同一片无尘冰雪,散落的银发在风中微荡,被远处灯火染上一丝金光。
赫苍仰头,神情竟是萧索,月光洒在他周身,蒙了一层淡淡的红,那红月似乎越加的明亮猩红,好似喝足了血的模样。
“不曾想,这悠悠漫长岁月,我竟也是如这蝶儿般呵。”
他那长长一叹,积攒了无数辛酸秘密,容颜悲伤,那一片雪白,也苍白得萧索了,这种感觉极是熟悉,曾经的南箓有时会用这样的神情静静看他。
张至深心中一动,那小人将自己狠狠抽了一顿,再拿刀子狠捅几大刀,觉得自己无比卑鄙,真心惭愧无比。
他愧疚道:“其实……”
赫苍抬手:“你莫再安慰我,我知你接下来的都是假话,为了使我不至于太伤心,你定会说那些话都是你胡诌的,甚至你还会牺牲自己的名节说你其实算不出我的命数,你是个骗子。”沉痛地看着张至深,“我知你们人类容易心软,可我便是伤心,那也是要真正的伤心,而非虚假的欢乐。”
张至深便什么也不能说了,再解释,那假话都成了真得不能真的真话,那真话却永不被相信了。
心里的小人再朝自己捅了一刀。
他叹息,安慰道:“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