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姿态站在易辉前面,孤儿院里的日子不好过,尤其是九十年代初期时的孤儿院,吃不饱穿不暖,时不时会被一些黑心的工作人员虐待真的是常有的事。
但是兄弟两人一直互相陪伴,易煜也在这样的环境里越磨越尖利,整个就是一土匪强盗的作风。对下,那些皮孩子鬼心眼的工作人员,都是眼尖嘴利,就是打起架来,也是黑心黑手的。对上,那些院长监察人员一类的,则摆足了低姿态,装乖做好,无所不能。
那个时候,几乎是易辉这辈子最黑暗又最快乐的日子,每天的愿望都很简单而纯真,能吃饱,能吃好,能和哥哥一直在一起,不用像和父母一样突然分开。而这些,易煜似乎都能满足他。
这一切,直到易辉十一岁那年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大转变,易煜成年,不得不离开孤儿院去自谋生路。
这在易辉有限的生命里,大概是一场最惨烈的分离,易辉当时哭得比死了爹妈还痛,挠着大铁门抱着他哥哥的大腿不让走,结果还是没能拦住这惨烈事实的发生。
易煜走了,走得最后一句是,等他落脚了,就来带易辉走,结果易辉一个人守着大铁门等了一年,一年的时间里,易辉已经从一个正常的小孩儿变成了又瘦又小的小黑孩儿,但都没有等到来接他的易煜。
不知道是认清还是绝望,易辉开始什么都靠自己。
野生的花儿虽然要顶风雨,日日暴晒雨淋的,但,抗住的就慢慢变得更具生命力。
而易辉,也终于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强制性地完成了这个过程,变成了孤儿院里第二个易煜。
只除了,他不需要想易煜一样去守着自己背后的小豆丁。
易辉说,如果不是那碗草头青丝面,也许自己今天又是另一个样子了。
易辉说这话时,孙韶差点问,是不是和易煜一样?
但是,看着易辉满脸寂寥的神情,孙韶终究什么都没问出口,只转过身,回抱住易辉,易辉将脑袋埋在孙韶的脖颈间,蹭了蹭,继续往下说着这些往事。
易辉的这个同学是他同班里家境颇为不错的一个小男孩儿,易辉最初愿意跟这小孩儿玩,多少也是抱着占便宜的心思。
这小孩儿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是他倒挺乐意搭理易辉,经常和易辉混在一块儿,几乎,整个初中时代,易辉都是跟这小孩儿同进同出地玩在一起的。
那道草头青丝面,是在初三那年,小孩儿领着自己去他家,两人胡天胡地地乱侃,说道心上人时,对方突发奇想,说得这道菜。
他说,当年自己老爹就是用一道面食拐了他老娘的,就是现在,他老爹都经常要拿出来津津乐道地说个不停的。他老爹老娘那个时代,粮食是绝对精贵的,肉是绝对吃不上的,只能从有限的条件里去创造无限的可能,于是他老爹想起自己以前在乡下吃过的一道面,名字清雅,色味十全,香味也靠谱,最重要的是,一大碗下来,还特别管饱。
于是这小伙伴就自己鼓捣着,也想套用这一招,用一碗面,换一个心上人,只可惜,最后面糊了,小伙伴起先还自鸣得意,但一下筷子,就哭了。这玩意儿怎么能换到一个心上人啊。
于是易辉便出手救局了,小小的易辉这是第一次,这么像模像样地在这器具齐全的厨房里,颠着勺儿把着锅,做起了饭。
出锅后,小伙伴自己端着碗,冒充是自己做得菜,喜滋滋地出门了,据说他心上人就在隔壁,而易辉却留在厨房里善后,他一样一样地洗着自己和小伙伴摆弄过的厨具,浮躁的少年心,却变得莫名平静。
洗完后,易辉走出门,透过邻居家的窗口,他震惊地发现,端着碗吃面的是个比他们大四五岁的少年,而他的小伙伴正喜滋滋地撑着下巴在少年的对面看着他吃面。
“噗……”孙韶为易辉的描述而喷笑,“那你是从那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啊?”
易辉老实地摇头,“那时候太震惊了,根本没敢想太多,我趁他还没回来,就留了个小纸条先回去了,但是后来,我只要一跟他一起出去玩儿,就总想起这事儿,后来慢慢的,就发现,自己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不对了,再后来么……初中毕业,我进了技校学厨,他升入了重点高中,只有我跟在后面经常想看到他,他却离我越来越远了。”
孙韶听着,心里不禁又酸又疼,他扬起脑袋,凑到易辉的近前,亲了一口,“幸好,他离你远了。”
所以,现在我才有幸遇到你。
易辉像是突然有了读心术一眼,一下读懂了孙韶未尽的话语,他搂住孙韶的脑袋,按着后脑勺,深深地印上一吻,“所以,我也感谢他,给我开拓了一条路,也为我今天遇到你打下基础。”
孙韶颤了颤唇,似乎想说什么,易辉又压了上去,碾转研磨,然后低声呢喃道:“真庆幸,我在这个时间和地点爱上你。”
孙韶情动地闭上了眼,配合地张开唇,他在心里呢喃,我又何尝不是。
两人吻着吻着便有些情绪失控,但却谁都没有叫停,易辉的唇舌往下滑去,顺着孙韶的脖子便滑到了锁骨凹陷的那个点,他狠狠对着那个点一个吮吸,印下一个红痕之后,才一边扒拉着孙韶的衣服一边继续往下吻去。
孙韶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闭着眼睛哼哧哼哧地加重了呼吸,忽而脑中就窜入了那天酒后乱性时的场景,陡然觉得,再过分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