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没看到我。”
那人以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作为回应,竟是跟着他拐进了教室。
没一会儿,教导主任一行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出现在了门口。
“酒吞老师……呼……有、有没有看到一个……白色长头发的男生?”
“没。”
“呃,不好意思。”教导主任退出教室,“去那边找找。”
茨木听着脚步声远去,松了口气。从盖着石膏像的白布下钻出来,茨木被灰尘呛得打了两个喷嚏,对站在画架后勾勾画画的人道了谢,却不急于离去,“你是老师啊。”
“怎么?”酒吞搁下手里的炭笔,抬眼望向他,“不像?”
“不、不是。”茨木摸摸鼻子,蹭下来一手白灰。
酒吞看着他那张东一点西一点沾着石膏灰的脸,忍不住露出点笑容来,“头发挺个性。”
茨木一愣,抬手抓抓自己蓬松的发,思维有点短路,“老师你……不管吗?”
酒吞几乎要笑出了声,“管你你会听?”
“不会。”茨木也是耿直。
“那我跟你费什么话。”酒吞重新拿起笔继续勾画,“走吧,你自求多福。老师还有事。”
“哦。”茨木应声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老师。”
酒吞挑眉,没做声,想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谢谢啊。那什么,你吃糖吗?”茨木说完就想抽自己,怀疑自己中了邪。
“哈?”酒吞一转头就看见他飞快地折回来抓住自己的左手塞了两颗水果糖进来,又飞快地跑走了。
仓促的初见,茨木甚至忘记了告诉酒吞自己的名字。
这小同学怎么回事……酒吞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低头看看手里包着漂亮糖纸的糖果,又笑了。
橘子味,他挺喜欢。
3.
等茨木纠结够了,酒吞早已不知去向。看着天井对面空空如也的走廊,茨木在心里一阵哀嚎,烦躁得直揪头发。
“哟,小同学罚站呢。”
茨木一个激灵挺直了脊背,转头就看到酒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后。
“老老老老师你你你怎么过来了!?”
酒吞双手插在裤兜里,朝美术教室的方向偏了下头,示意他跟自己走,“有几个石膏像要挪位置,看你闲着,过来搭把手?”
“没问题。”茨木美滋滋地跟上,晴明特意嘱咐他带上的语文书被无情地忘在了窗台上。
透过教室门上的竖条玻璃,晴明看着两人大摇大摆的离开,心情异常复杂,最后只能安慰自己:神一样的老师搭配神一样的学生,由他们去吧,没毛病。
茨木跟在酒吞身后,视线一会儿停在自己脚尖一会儿飘到酒吞身上,但往往停留不了几秒就会仿佛被他的红发灼痛一般又迅速移开。
从开学到现在,除开每周三次的美术课,茨木在学校里见到酒吞的机会并不多,用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但这并不能代表他们私下见面的次数。
事情还要接着从剪头发一事说起。
那天从酒吞的教室离开后茨木就有些莫名的心神荡漾,完全不记得自己还在躲避教导主任这回事,结果可想而知,从楼道拐过弯就被逮了个正着,然后老老实实听了半天思想教育课,答应说放了学就去找地方理发。
可等到放学的时候茨木早就把这茬忘到了脑后,到家打了半天游戏之后才重新想起来。退了游戏套上衣服,茨木慢慢悠悠地溜达下楼,在小区附近找了家生意还不错的理发店把头发剪成了干净利落的模样。看着地上一缕一缕的长头发他倒也没觉得有多心疼,反而觉得头上轻松了不少。
茨木付了钱从理发店出来往回走,他还有点不习惯脖间的皮肤没有任何遮挡的暴露在空气中,但似乎还不赖,他感到些许无端的愉悦。
这条路到了晚上总是格外热闹,茨木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于是走了另一条巷子里的小路。巷子不太宽,勉强能开过一辆车的样子,相比起主路,灯光也是昏暗得很。茨木在前面走着,听见身后传来机车引擎的声音,便稍稍往墙根下靠了靠。机车速度不快,但从他身边经过时还是带起了一阵风,混杂着一丝很好闻的但是茨木叫不上名字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机车在前方不远处缓缓停下,那人锁好车,修长有力的腿在空中划了个半弧,跨下车,站定摘下头盔,一气呵成。丝丝缕缕的红发随着他的动作散落下来,不长不短刚好齐肩。
茨木在看见他侧脸的瞬间,瞳孔因吃惊而紧缩了一下,脚下跟着迈了几个大步,大有要一探究竟的意思。
“酒……”
红发男人闻声侧目,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后迅速恢复如常。将食指举到唇边,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冲茨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便闪身进到了台阶上的木门之后。
木门上吊着“营业中”的小挂牌,门楣上方的店名一点都不显眼,只凭着一盏昏黄壁灯照亮——
大江山酒吧。
茨木没有片刻的犹豫,近乎本能地追了上去,匆忙一瞥店名后,轻轻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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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二)
4.
酒吧里的光线依然昏晦,配合着缓慢的背景音乐,很容易就让人感到身心放松。
这是个安静的清吧,但并不冷清,来的大概都是熟客,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低声交谈,间或传出一些笑声。侍者动作轻巧地在卡座间穿行送上酒水和小食,忙碌却从容,甚至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