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是结彩的花艇,笙箫不休,密密麻麻,布满江面,百鸟朝鸾般簇拥着江心的辉彩龙船。
旗舰长船将近码头,三声哨箭锐声从船艏冲出,刹那便刺透青云。我朝旗舰上望,见船艏逆光站着个高大人影,江风把他的袖袍鼓动得如翼如帆。
得了号令,岸上的锣鼓齐作,与花艇呼应,两股波声浪迎头相撞,混为一军,在黄草白岩、青山银沙中冲决。
陈昉虽只称越王,但仪同皇帝,旗舰靠岸,搭板先下来的是卤薄。
领头的人正是英长风,好久不见,二公子风采依旧,郎若玉山、丰神英毅,身后悬着牛角弓,刚才射箭的人一定是他。
英长风如我们一般穿甲,高举“靖”字杏黄旗,亲率御林步军扈跸,在他之后才是英大帅和银辔诸将。
也不知是不是阳光太狠烈,把人脸上的颓态照得纤毫毕现。我记忆中英大帅明明是个能一拳打死牛的狠角色,但如今他齐胸长须枯蓬一般,在风里有气无力地飞,连背也有点佝偻了。
终于等到那高楼龙船也下了锚,下来捧灯持扇的内侍,接着便是宝光流辉的玉辂。
玉辂被推至迎驾的马军前,本该继续上路,领我们在后。不料帘中人却摆摆手叫停,不待内侍上前,他自己掀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