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先生有一双雾蒙蒙的蓝眼睛,像是暴风雨前的大海,如果这双放在别的地方,比如说库洛洛收藏的培养器皿中,伊尔迷指不定还会欣赏一下,雾霾蓝,这是他比较喜欢的颜色之一。
但是现在,却不是欣赏的好时机。
“很好。”他头又向下低了几厘米,“现在来说说,为什么我们进来的时候酒馆里的人反应这么大。”轻描淡写,“你得知道,我们很友好,那只是个名字而已,乔托.彭格列。”
不,你们一点都不友好!可怜的男人快要被吓破胆了,他大概一辈子也理解不了,为什么有人能对着一酒馆数不胜数的尸体说自己友好,要知道,在场的人谁都知道眼前惨状的始作俑者是谁。
但是他不敢说,只能唯唯诺诺地告诉伊尔迷事实,人的勇气大概就是这样,在被发现之前他甚至能在尸体堆下面装死,一旦被死神发现,却像泄了气的皮球,连最基础的语言功能都失去了,上下牙在不断打架,越是希望说话说顺溜点就越是结巴。
“因为我们被下了死命令。”挤牙膏似的,总算挤出一句完整的话,“阿尔伯特,我是说,这个区的老大,他才被乔托抢走了一块新地盘,所以非常憎恨那个男人与他的党羽。”
“只要是在这地盘中说出他名字的人都要被处以极刑。”他终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酒馆是阿尔伯特的据点之一,几乎所有人都是他的下属。”这个下属的成分中也包括他,比出生的稚鸟还要胆小的人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