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脚步不停,走到门前伸手推开。殿内昏暗不明,各个长老的脸笼在阴影里,空气中弥漫着许久无人打扫的陈旧气味。他进去先依次向各位长老行了礼,开口道:“不知长老们召弟子前来所为何事?”
坐在中间的真人首先发话:“听说你把那危险的乘黄关到秘境里去了。”清和回答是。长老又再问:“之前可有跟我们之间的谁请示过?”清和心想你分明是已经知道的,何必多此一问,嘴上却依然恭顺地回答:“没有。”
长老有些怒了,声音里极力压制着火气:“你明知打开秘境之门有一定风险,却依然私自开启,你可知错?”清和单听这句话没什么好辩驳的,请罪道:“弟子知错。”
长老听他认错得**脆反而哑了火,他问:“为何不将乘黄杀死以偿弟子的血债?”清和经过上次和师傅对话,知道了想让他看守秘境这个理由不能得到他们的认可,于是这回他换了个角度答:“连长老联手都无制服的妖物,凭弟子一人自忖无法将他击杀。”
这话长老简直没法接,他停了好一会儿才续道:“可是你是完好回来的,可见你未尽全力迎战。”
清和对曰:“当日我已被他重伤,但不知道为何他又将我救回。”
长老却不接受这个理由:“那你当时还是有能力再战的。”
清和争辩:“长老是要弟子屡败屡战吗?弟子认为实力没有提升的前提下只会屡战屡败。与其让他在外面继续晃荡,不如将他放在眼底下减少他伤人的机会,所以弟子才将他收作血契灵兽。”他接着说:“那乘黄服用了甘木,现在想要杀死他更加困难了。且如长老所言,开启秘境之门有风险,所以弟子斗胆提议不如**脆让他在秘境里镇守吧。关于私自将他带回的事情弟子自知有错,请长老处罚。”
长老转头问其他三人:“你们觉得该怎么处理?”在一片沉默中,清和的师傅出声:“我觉得事态已成这样,现在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脆就依清和的意见做吧,师兄师弟你们觉得如何?”其他两位长老沉吟半晌后也点头附和。
既然事情已商讨完毕,坐在中间那位长老说道:“私自行事罔顾门规,擅闯秘境,现罚你受鞭刑二百,自行去领罚。”
清和的师傅听后失声道:“师兄,这是不是太重了?清和也是一片好心,何况现在封印不是好好的嘛。”坐在中间的长老毫不留情,声音自带着无法动摇的威严:“太华门规不是一纸空文。”他大手一挥,说:“下去领罚吧。”
清和听见师傅帮着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他作揖告退,蹑足退出殿内。等他沿着青石板路走出很远,还依稀能听到殿内传出的争执声。
清萦觉得自己近日有些倒霉,先是抄小道被抓,被长老派去看护师兄。这还没过几天舒服日子,明明只是在路上又碰到了长老,就再次被叫去照顾伤者了,而且还是和上次一样的人——他的师兄清和。他看着那个脖子以下被白绷带缠满的人,心里叹了口气。
不知躺了多久清和才悠悠转醒,这次醒来旁边坐仍是打着瞌睡的清萦,只不过这回他连下床倒水的力气都没了。清和实在是渴,他耐不住**得快要着火的喉咙,于是只好轻声把清萦叫醒:“师弟,师弟。”
清萦醒了,他疏懒地打了个哈欠,调侃道:“哟师兄,你终于醒了。这次犯了什么事被打成这样了?”清和没回答,直勾勾地看着远处桌上的茶具,蹦出一个字:“水!”
清萦奉命行事他自然不敢怠慢,等自家师兄终于喝上一口茶,他遭到了可能是接着上一句话的反击:“这次又被我师傅逮到了?”
清萦听后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炸了,吊起眉毛怒道:“上次是例外!这次只是普通的在路上碰到了而已。他让我照顾你的理由是我有经验。我能有什么经验,我就帮你倒个水而已。”清和投以同情的目光并表达了自己诚挚的谢意:“师弟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