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下有着一抹掩盖不去的青黑,看到这些,君羽墨的心被狠狠刺痛。
——他会给他带来痛苦。
两人心中的结根本就无解。
而当东方不败看向君羽墨的同时,也发现他十分憔悴,根本就不像是身处高位,养尊处优的样子。
若站在这里的不是他,大约君羽墨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模样。
一时之间,东方不败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在此时,负责安全的暗卫带上来一个人:“回教主,我们发现此人偷偷摸摸来到禁地,便把他抓起来了。”
君羽墨和东方不败同时望去,才发现这个人是杨莲亭。
也对……他是知道这个禁地的,只是不知道有暗卫而已。
杨莲亭刚刚就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东方,他是五岳剑派的奸细,为的就是杀掉任我行,还有迷惑你,把日月神教搞得乱成一团!”
君羽墨垂下眼眸,不肯说一句反驳的话。
杨莲亭每说一句话,东方不败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当真如此吗?”
君羽墨咬着唇,也不回答。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东方……至少我不曾对日月神教不利!此人却是居心叵测!”
东方不败的身体晃了晃,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他的样子很不对,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君羽墨眼神微动,想要上去扶住他,却想起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了。
他只能呆愣在原地,看着杨莲亭抱住东方的肩膀。
那只手看上去如此刺眼,以至于让他死死的盯了很久。
“我要亲口听你说!”东方不败仍然执着的看着他。
君羽墨动了动嘴唇,十分动摇。
正在此时,影卫上前来禀告,脸色有些惊慌:“回教主,桑长老派人来传递消息,说是打探到五岳剑派在山下……马上就要攻上山来了!”
杨莲亭见状,连忙说:“那些正派的人不是他引来的吗?还用问什么?”
如今全部的罪证都指向了君羽墨,偏偏他还一个字都不肯解释,东方不败眼神终于冰冷了下去:“把君羽墨……关到暗房里去,直到他吐露出所有的东西。”
暗房……
暗卫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和水牢不同,之前的那个驼背就是在暗房受不住刑,自杀而亡的。
进了暗房,不吐出所有的东西,刑法就会一一在他身上尝试。
君羽墨听闻,虚弱的露出一个微笑:“属下,谢教主。”
他被暗卫押着去了远方,东方不败的眼神暗淡了几分。随后便升起一股执着和疯狂……
为什么要骗他?
难道那些话全都是假的吗?
昔日的殷切关怀,统统都是假的吗?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那些黑暗的情绪就像猛兽一样冲破牢笼。
东方不败捏紧了手,又冰冷的看了一眼杨莲亭,缓缓走回自己的屋子。
杨莲亭被吓得脸色发白,他清楚的看到,东方最后的那一眼,里面是满满的不信任和疯狂。当初东方在后院,被他架空的权利,成天穿女装抹胭脂的时候,他都不曾看过东方这样。
杨莲亭想起自己重生时的初衷——
他是想弥补的,想让东方幸福的。
但为什么却多了一个君羽墨的存在?
东方的幸福,必须由他给才行。
杨莲亭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厉。
…………
………………
夜里的湿气渐重,东方不败自从知道了君羽墨去刺杀任我行过后,便一直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练功,每到夜里,寒气就会更重,而他今日更是差点走火入魔。
东方不败静不下心,离开了石室。
走着走着,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他屋外的莲池边。
想起一个多月前,君羽墨还曾亲自下水给他摘过莲花,可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莲花尽数凋落,只剩下腐败的枝**和叶子在水面上。
东方不败的神情有些恍惚,若他还是君羽墨的那个东方,那君羽墨还会骗他吗?
不……他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恍惚间,他腰间的玉佩掉落,同心结也落入莲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