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一向以宴曲的头号影迷自居,他静静的看完了这条简短的消息。“走吧,剧组这边的事我来解决”他将手机还给了宴山白。
宴山白知到文一派有多么看重这部电影,这是他独立拍摄的第一部 影片。主演突然请假势必会影响到整个拍摄进度,要知道剧组运行的每一天都是在大把大把的烧钱。
“行了行了,宴大影帝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了。”文一派拍了拍宴山白的肩膀“要不是你,这个电影我还开不起来呢。谁遇到这样的事都得回去看看,你千万不要多想,回来我们再好好的继续拍就成了。”在剧组一群姑娘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视下,宴山白难得收起了微笑离开了剧组。
于是,一路被媒体的长枪短炮所包围,宴山白狼狈的再次踏上了j市的土地。
刚下飞机他就被工作人员带到了一间小屋内,他有些惊讶,因为除了宴曲外喻清浥也在这里。宴曲坐在沙发上紧紧握着一个茶杯,她双目通红妆也没有来得及化,喻清浥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不时递纸上去。
看到了宴山白女人终于站了起来,她上前两步紧紧的抱住了来人。除了拍电影宴山白鲜少与人拥抱,此时他双手放在身侧有些无措,过了好一会终于抬起了手轻轻的拍了拍母亲的肩膀。
此时宴曲的心情已经平复,她放开了宴山白,重新站直了身子说道:“好了,走吧。”说罢重新戴好墨镜,将头发梳起衣服整齐,就那么的踏着高跟径直朝着机场们口的媒体们走去。不过此时媒体已经被全部挡道了两边,这应该是喻清浥的功劳。
与原先想的不同,宴曲并没有避开媒体,她反倒是直接站到了记者的对面深深鞠了一个躬继而快步走向车前。
“各位,非常感谢你们对于我父亲的关心。但是他从来都不是公众人物而且出家已久,所以我希望大家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宴山白鞠也了一个躬说:“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母亲这次仅是以生前好友来见他最后一面。”
有记者将摄影机凑了上去还准备问些什么,紧跟着喻清浥也走了出来。他同样是一身黑衣戴着墨镜,“抱歉,这并不是娱乐活动,希望你们可以拥有对一个公民该有的。最后的尊重。”喻清浥对宴山白点了点头,两人一道快步走过,再也没有理两边的媒体。碍于喻清浥在,记者们也没有敢再大喊提问,两人便那样一言不发的走向了停在路口的车边。
和上一次来时不同,此时春意已渐浓,道旁的景色鲜亮了不少,宴曲一直盯着窗外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清浥,这次谢谢你”她忽然开口说道。
喻清浥楞了一下,他有些不自然的说:“……没关系”
宴曲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就好了”
……
下来的事情简单而严肃,作为已经离婚二十多年的前妻,宴曲于情于理都没有什么去给他料理后事的义务。更何况林协溪已经出家多年,最后的埋骨地也只会在这座小寺中。辛亏媒体不知道林协溪所呆的寺庙的具体位置,整场仪式非常安静。
其实宴曲应该早已原谅了林协溪,或者说她从未真正的恨过那个男人,只是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不愿承认罢了。
等到一切都结束时以至下午六点,宴曲带着一串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佛珠挂在了手上,看上去她的情绪已经完全恢复了。
“今天晚上能赶回去就赶回去吧”宴曲对儿子说“不要让剧组等你太久了。”
宴山白点了点头“那……您什么时候走?”
宴曲叹了一口气“你还不愿意叫我一声‘妈’么?”末了叹气说道:“我啊……再过上一两天吧,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请。”其实宴山白并非故意忽略这个称呼,只是因为系统的缘故,他这一世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对宴曲的感情同样因此变得浅了不少。面对着一个实际年龄不到五十,保养得当的女人,“妈”这个称呼他着实有点难以说出口。
“行了,我不勉强你了”宴曲又问道“你记得un的董事长吗?”
un是一家著名的科技公司,宴山白曾见过这位董事长几次,他点了点头。
“我要和他结婚了,就在下下个月,你要是没空的话就不用来了。我只是提前给你说上一声,不然过几天你说不定就要从记者嘴里知道了。”
宴山白有些吃惊,自从熄影之后,宴曲的私生活也变得低调的不像话,据他所知母亲已经很久没找过男友了。对于这条消息本身,宴山白自然是抱着祝福的态度。但眼下宴曲的前夫刚走没多久,正是媒体盯得最紧的时候,以他们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肯定是要大肆报道的。
似是看出了儿子的疑虑,宴曲笑了笑“那堆记者嘴里肯定没几个好话,我这几年哪回上头条不被讽‘人老珠黄’还有‘欲要复出揽金’的。要是凡事都烦恼着他们会如何想,着别人要怎么看的话,还有什么意思啊。”说罢朝远处站着的喻清浥看了一眼“你也是……别以后再后悔了。明明小时候那么有魄力,怎么长大了却又顾忌起这个,顾忌起那个了呢。”
“嗯”宴山白朝着母亲点了点头,不知是在想什么。
“唉”宴曲将手上的佛珠拿了下来递给了宴山白,“这个你收着吧,是他最后送给你的。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毕竟戴了二十几年了。”
宴山白取过串珠轻轻的戴在了手上,“谢谢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