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有什么不好的,多轻松啊。”
“哪轻松了?!一天到晚不是夫妻打架就是广场舞大妈抢地盘,跑来跑去的嘴皮子都磨破了,解决的却净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叶俊说着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唉有时候我真觉得,我的工作还不如你搞的那些个公益活动有意义呢!”
叶康微笑着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维护治安也是很重要的,要不是我视力不好,当初说不定也报警校了……”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叶俊却突然大叫了起来。
“哎哟我去!怎么又死了!”
叶俊看着手机屏幕上 over”,气愤地狂按he键退出了游戏,没想到正好收到了同事大杨给他发来的微信。
“你瞧,大杨又有案子办了,我却只能帮他查查户口!”
他垂头丧气地走回客厅,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不小心把身旁的一大摞文件碰到了地上,连忙放下手机收拾残局。
“没事,我自己捡好了。”叶康摆摆手,俯身去捡文件夹,目光正好瞟到叶俊的手机屏幕,动作微滞了一瞬。
“这是谁啊?”他整理着散落的纸页,状若无意地问道。
“嗯?你说这张照片吗?”叶俊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这是之前大杨拜托我查的嫌疑人,其实也就是让我帮他调一调消费记录啥的,结果什么都没查到,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哦?这人犯了什么事啊?”叶康追问道。
“就半个月前xx湖清理淤泥时挖出来的那具陈年女尸啊,当时还登过报来着,老哥你怎么对这感兴趣?”
叶康想了想,指着照片上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说道:“这人看上去衣冠楚楚的,一点都不像个坏人,怎么会做出杀人的事呢?”
“你别说,这个案子确实挺有意思的。”叶俊被自己哥哥勾起了话头,忍不住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我听大杨说啊,这个受害者叫李丽珍,她是被捅死后抛尸的,死亡时间起码有一年,又在湖底泡了那么久,早就烂得没了型,本来要核查身份都是件难事,没想到这女人以前竟然因为拐卖人口坐过一年牢,由于收监时采集过她的dna信息,所以数据库里一搜索就对上了!可是,确认死者身份后这案子又没了头绪,这个李丽珍明明都40多岁了,却没结婚没工作,和老家的亲戚也已经十几年没联系,入狱前的社会关系乱七八糟,出狱没多久又死于非命,实在找不到切入点,本来大杨都准备放弃了,毕竟连她爹妈都不怎么在意这个早年离家出走的大女儿的死活……”
叶俊说到这儿得意地眨了眨眼:“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一同事巡逻时在江边捡到把匕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觉得可疑,就带回局里送检了,还真发现上面有残留的血迹和指纹……”
“难道血迹是那个女人的?该不会指纹就是这个嫌疑人的吧?”叶康问道。
叶俊连连点头:“对对!你说巧不巧,这匕首刚好被冲上岸,又刚好被我同事捡到了,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送上门似的,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唔,确实。”叶康跟着点了点头 “果然人不可貌相,对了,你能把那个死者的照片也给我看一下吗?”
“哈?你确定?很恶心的!”叶俊不解地瞪大了眼。
“你想啥呢?我才不要看死尸呢!”叶康皱着眉头解释道,“我说的是她生前的照片,身份证上那种。”
“哦……”叶俊闻言舒了口气,“那我明天去局里找找,不过你要这东西干嘛?”
“没干嘛,我对研究面相感兴趣。”
“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
“十秒钟前刚培养的。”
“哈?你又玩我呢!”
“哈哈,你从小就好骗嘛……”
*** *** ***
在医院呆了一个月后,许诺的各项指标终于恢复了正常,但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在医院里的每一天,他都能想起更多关于杜维的事情,可这些片段又总是彼此矛盾,逐渐交织成一个诡异的黑色漩涡,令他惴惴不安。
有时候,杜维是温柔的,会在夏日午后搂着他一起看电视,会挖下冰镇西瓜最中间的那块喂到他嘴里,会低头吻去他唇齿间残留的红色汁液,深情却不带任何色欲。
有时候,杜维又是残忍的,不许他穿衣服,不许他靠近门窗,不断施加着远超出安全范畴的性虐与凌辱,甚至曾将他在床上绑了一整天,期间只允许他吞下jīng_yè和少量维持体能的葡萄糖。
许诺不知道哪个杜维才是真的,又或者这不过是同一个人的不同面目罢了。
但是,真正让许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在那些错乱分裂的记忆片段中,只有他自己始终保持着一成不变的温顺与放荡,甚至,在面对那些粗暴的摧残时反而会表现得更为满足,不知疼痛,不知羞耻,目光中满溢着狂乱与痴迷,如同一只饥渴的淫兽。
那样子的自己令许诺觉得可怕,甚至,比杜维手中的绳索和皮鞭还要可怕上万倍。
“嘿,想什么呢?”
许诺正沉浸在混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白皙手掌突然伸到他眼前晃了晃。
许诺抬头看了来人一眼,也不吭声,继续低头沉思起来。
“哎?怎么一个个都不爱理人啊?”
玄妙也不恼,自顾自踱到窗边,敲了敲窗户上的防护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