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周围的人似乎也都被我吓倒。
“谁也没干什么”,最后是卡莱尔回答,“我们正在练歌,然后他就突然倒下,成了这个样子。”
我瞥了一眼菲尼克斯蜷成一团的身体,他的四肢似乎正经历某种类似痉挛的东西。紧闭着眼睛,发出沉重的呼吸,却没有声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想不停的问,却知道那与事无补。
我让他们把他抬到安静点的地方,不知是谁找来条毯子。
他正在出汗,不管怎样不能着风,否则会受凉。
我在他旁边坐下,心里空空的。我是说我在想自己真不走运,好容易拉大了一个乐队,眼看要成功了,却出这种奇怪的事情。
过了一会,可能是因为靠近,我突然发现,他并不是在昏迷中。虽然他可能没有听见我们一群人的声音,也一直没有说话,然而偶然地,在那种类似痉挛的颤抖缓和下来一些时,他的唇会轻微地动一下。
我靠近,紧盯着他的口型,费力分辨着。我认出,“对不起”,“请”,以及。
“凯”。
我站起身来,周围的人似乎被我突然的动作吓到。
“去找凯。”
他们彼此对望,有谁说,“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我不管。
“去找凯,让他马上给我过来。”
无论他现在在哪里。
13。
半个小时之后,凯走进屋子。他看了一眼菲尼克斯,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几乎可以听见大家松的那口气。在过去的接近一个小时,菲尼克斯对我们所有人说的话似乎都无法听见,只沉浸在一个人的噩梦中。
凯走到床边,把菲尼克斯扶起,轻轻搂在怀里。
我看见他靠近菲尼克斯的耳朵,低声说了什么,但无法听清。
我们都屏着呼吸注视着他们,等待着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好一阵子,菲尼克斯仍然是身体僵硬着,偶然会有突然的震动让他的全身颤抖。
这个时候凯就会把他搂得稍微紧一些。
过了许久,我觉得我的耐心都要磨光的时候,菲尼克斯的身体突然明显地放松了下去。之前一直接近硬直着的四肢,变得柔软。佝偻成拳无法打开的手指,也松了开来。
我呼出一口气,才发现刚才竟然是一直屏着呼吸的。
菲尼克斯眨了眨眼睛,目光开始聚焦。他先看到的当然是把他搂在怀里的凯。
“对不起。”,是他的第一句话。然后他的视线落在的我的身上,一瞬间似乎有些困惑。
他朝向旁边的一圈人望着,似乎慢慢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卡莱尔跑了过来。刚才他打了电话叫来的一堆医生,现在可能还在外边等着。我想着应该让个人去告诉那些人一声,菲尼克斯已经醒过来了。刚才卡莱尔似乎是威胁着如果治不好的话,就把他们那些人都压到柏油路底下去。
“你几乎把我们给吓死。”卡莱尔说,拍拍菲尼克斯的手。然后转向凯。
“你这混蛋,到底是对他做了什么啊——”
话音很轻快,显然并不是真的想追究,但是菲尼克斯却猛然抬头,收紧了眼睛。
“不是他的错。”
卡莱尔似乎被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勉强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啦,菲尔,我只是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
“菲。”
凯开了口,语气很平,但是之前已经似乎立即要跳起来攻击的菲尼克斯,立即松懈下身体。
房间中是一片难堪的沉寂。过了一会,凯打破沉默。
“可不可以请大家出去。他需要安静。”
人群立即做鸟兽散。我也站起身。
“安,请你等一下。”我听见凯说。
于是我又和凯出去吃饭。不过这回换了一家我知道是什么菜的饭店。
上帝知道我有多恨那个把好好的材料做成一团糨糊然后往面上一扣的国家。
我用叉子卷起通心粉,然后开始转动,看着那沾着黏糊面浆的东西越卷越厚。
凯看了我一眼。“实在不喜欢的话就可以不吃。”
“不,我很喜欢。事实上我最爱通心粉了。”
我回答。为了证明这点,大大地吃了一口。
菲尼克斯担心地看我,然而没有开口。他坐在我的旁边,也是凯的旁边。他的右手在桌上,握着凯的左手。
从他醒过来以后,就一直没有松开。
所以我知道我是错了,我不该卷到人家的家庭事务里去。结果反而把本来简单的事情弄到复杂。
好啊,这些我都承认。
人只要肯做,事情总是能完成。所以就算是一大盘子的通心粉,也是能吃完的。
我抹了抹嘴,觉得现在双方完全扯平。平心静气的问。
“你有什么话赶快说,不要耽误本小姐回家睡觉。”
凯笑。“不是我。是菲尼克斯。”我和他一起转头,看见菲先怔了一下,然后低下眼睛。
“是。安——”
他转向我。
“我想跟你说,上次的事情是你误会。那真的和他没有关系。”
我点头。当事人都如此说,我哪里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是,是。一定是你随便从街上找了一个什么人,之类,之类。”
菲尼克斯看了凯一眼。再开口时说得相当艰难。
“不,事实上,是我自己。安”,他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你来的时候,我正在等凯。”
先在身体里塞进巨大的男形和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