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被杀,竟然并不退缩,低吼一声,默默蹲了下来。
它大概知道自己看不见手执利斧的那人是因为结界的关系,两个时辰纹丝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一狼四人就这么对峙到日上三竿,吴宗伦和刘海从昨晚到现在水米未打牙,都是又累又倦。大人还能坚持,两个小婴儿到了吃饭的点,张开小嘴便哭了起来。刘海忙哄了,念恩很快便停了,奇缘却越哭越大声,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怪狼听到婴儿哭声,耳朵竖起,却盯着面前白茫茫一片,半点也没有松懈。
刘海将桌上的茶水喂了两个孩子,念恩很快便又睡了,奇缘却扁着小嘴,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看着刘海蹲坐在桌上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吴宗伦用沾满狼血的手拍了拍奇缘的脸蛋道:“再哭我把你丢出去喂狼!”
刘海急了:“吴大哥!”
吴宗伦对他眨眨眼:“反正我们还有一个孩子,这个哭得厉害的只会连累我们,就不要了罢!”
奇缘哇得哭得更大声了点,见吴宗伦真的上来抱他,居然真的不哭了,闭上眼睛紧紧攥紧小拳头。
刘海一头黑线看着满脸得意的吴宗伦,压低声音道:“吴大哥,你吓这么小的孩子做什么,他哭是饿了,我……我也饿了。”
吴宗伦也精疲力竭,此时已经月上中天,他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只是午夜过后又是一日,也是仙人约定两人要离开此处的期限了。不久,那结界随着日月交替,渐渐缩小至吴宗伦脚边,容不得他再心存侥幸。
吴宗伦回头道:“海儿,你不懂武功,抱紧孩子站在这里,相信我,我今天一定会带你们回家。”
刘海咬牙点头:“你要小心……”
吴宗伦踏出结界不过半步,那只看上去似乎已经闭眼小憩的怪狼竟然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他扑来。好在吴宗伦有所防备,手中利斧向着怪狼挥去,谁料这怪狼竟能侧身避开,比一般的练家子还要灵活!
吴宗伦虽有武功,却已经是强弩之末,那怪狼体型巨大,力气惊人,十分不好对付。
一人一狼缠斗在一块,不多时,吴宗伦利斧脱手,被那头狼迎面扑上去!
刘海惊呼一声,便跳下桌子去帮忙,却见怪狼突然哀嚎一声,一动不动地停止了攻击。
被压在狼尸下的吴宗伦疲惫不堪,连独自推开怪狼的力气都没有了:“海儿……”
刘海忙上前拖拽,两人合力,吴宗伦这才脱身。幸而他刚才为了防身,在怀中放了匕首,趁那怪狼扑过来捅入它的咽喉处这才脱险。
对视一眼,都有劫后余生之感。
正要起身,却见门口探出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大概是血腥满地十分吸引虎,它一个箭步冲进走进屋里,竟是昨日那头白虎!
两人一虎乍然相遇,对望一眼,都是一惊!
那白虎最先走近,吴宗伦心中哀叹这次大概是在劫难逃,站在刘海身前握紧了匕首,那白虎原本径直向着刘海走去,见有人挡在自己前面,愤怒地低吼一声,似乎是在警告对方。见吴宗伦没有让开的意思,就要扑过去,却听到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声,它两耳竖起,迟疑片刻,抽动鼻子嗅嗅前方,认出了熟悉的主人的味道。居然温顺地慢慢趴在地上。
哭声是念恩发出的,他哭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再次沉沉睡去,手一松开,一直握着的树叶飘落在白虎跟前。
吴宗伦见这白虎又站了起来,低头去嗅那树叶片刻,转身低吼,回望两人,似乎是在示意:跟我来。
它回头见吴宗伦和刘海一动不动,气得龇牙咧嘴,嘶吼一声,站定不动。
吴宗伦见它表情丰富,似通人性,迟疑道:“你能带我们走出这里?”
白虎低吼一声。
“海儿,你还走得动么?”
刘海点头。
吴宗伦接过他怀中的奇缘,两人一个背,一个抱,互相搀扶着,将信将疑跟着那白虎下山。
走了一会儿,白虎嫌弃他们走得太慢,转头低吼一声,把身子伏地,甩了甩头,示意他们:上来!
两人已经累到极点,又见四周丛林中绿光点点,也不知多少猛兽蛰伏,相比之下,这白虎倒显得没那么可怕了。吴宗伦让刘海将绑着念恩的床单解开,在白虎颈上系了一个活扣,见它并没有反抗,便让刘海坐在前面抱紧奇缘,将念恩放在两人中间,自己跃上虎背,从刘海肋下抓紧“缰绳”。白虎见他们搞这么多花样,早已不耐烦,嘶吼一声,便向前飞奔而去!
月夜,虎背,四周密林飞一般后退。山上温度宜人,越向前,越觉得凉风阵阵,不多时,便见头顶有片片雪花飘落。
刘海开始时紧闭眼睛,待觉得虎背上平稳无比,悄悄睁开眼睛,转头见吴宗伦也是一脸惊喜,道:“吴大哥,我们居然骑在老虎背上,这是不是在做梦?”
吴宗伦用额头轻抵他的:“不是做梦。我们走时还是秋天,如今该是隆冬。看这雪下得这么大,我们已经离家不远了。”
待快到山下有人烟处,那白虎停下,待两人下来,对着吴宗伦怀中的念恩依依不舍地低吼一声,转身,奔向密林深处。
两人认出这里已经是六芒山山脚,便搀扶着向蚌壳村走去。
雪下的虽大,于氏却端了板凳坐在门前。她手上习惯性的做着编织的活,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可是雪天周遭安静地过分,她叹了口气,想起刘海,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