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刘海看他胸口和腰把衣服撑得紧绷绷的,忍不住笑道:“今晚凑合一下,明天再去集市上买件合适的。”
于氏到底是嘴硬心软,第二日雨停了以后,也没有再提让他搬走的事,吴宗伦算是暂时解决了住的问题。
刘海一早也没去砍柴,他昨晚一回来便过去母亲房间跟于氏说了些私房话,今天一早,吴宗伦觉得于氏对自己说话虽然仍是爱理不理,却没有昨天火气那么大了。
刘海今天起得比以往还早,做好了早饭,便招呼吴宗伦来吃饭。
吴宗伦道:“娘吃过了么?”
刘海点头:“吃过了,你吃吧。”
吴宗伦道:“怎么不跟我一起吃?这可是我们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
刘海脸红了,端着饭碗慢慢坐下。却坐在桌子另一端。虽说这木头饭桌小的可怜,吴宗伦还是很不爽刘海离开他这么远:“刘海,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昨天你还说会对我好的……”
他端着碗走过去,见刘海碗中全是稀粥,自己碗里有菜有饭,虽然都是素菜,却是干的。
他心里一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端起碗道:“刘海,这是做什么?”
刘海低着头唏哩呼噜地喝粥,没有答话。
吴宗伦伸手抢过他的碗道:“我们既然已经成亲了,便要同甘共苦才对。”他将饭分了一大半到刘海碗里道:“好好吃,吃完才有力气打柴。”
刘海为难地推过碗:“我早上习惯喝稀的。”
吴宗伦推回去:“其实我早上就不爱吃早饭。你再推我就不吃了。”
无奈接过饭碗的刘海只好乖乖吃了饭。
两人一大早先上了山。
原本刘海是要特意去一趟城里的故衣铺的,可是吴宗伦知道他歇半天便耽误一天生计,便跟他提议,刘海先上山砍柴,他跟着学学,将来也好有个养家糊口的本事。
刘海道:“养家糊口是我的事,你是我妻子,我会养你。”这话听着暖心,却也揪心。现在吴宗伦真有点后悔,昨晚不该一时心软,没有纠正刘海的这个错误印象!
“刘海,我是男人,总要自食其力的,我跟你上山看看,能砍柴就砍柴,若是有其他能做的,我就做别的。”
刘海没办法,只好备了砍柴刀和麻绳,两人一同上山。
吴宗伦仗着有些功夫底子,没把上山打柴看成多大的事,谁料跟在刘海后面上山才发现,刘海身手灵活,道路又熟,自己转眼就被他拉下一大截。他不服输,咬牙紧紧跟着。
沿路,刘海便教他什么样的树木可以砍,什么样的树砍起来麻烦。
刘海因为只有半天时间砍柴,都是在家附近树林外围先挑着小灌木砍些卖相好的扎成捆,这是拿去卖的。再在回程路上捡些零星枯枝,这是自家用的。今天有了帮手,他便走得稍远了些,路上两人一人一根绳,吴宗伦看见干的长的枯枝就捡上一些,刘海则是到了一处灌木丛,便专心致志砍柴。砍了一阵,觉得差不多了,回头见吴宗伦手中已经捡了一大捆,正在准备绑在一起,却不禁失笑:“吴大哥,捡得太多我们背不回去的。”
吴宗伦笑道:“没关系,我来帮你背。”
刘海摇头道:“让我看看……你捡的树枝太湿了,回去还要晒晒才能用,这么多晒起来太费地方,扔掉一半刚刚好。”
吴宗伦不服气:“卖了不行么?”
刘海道:“卖相太差……”
吴宗伦自尊心有点受伤:“谁说的……我跟你一起去集市看看。说不定我的这捆比你的要更早卖掉!”
刘海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两人便背着两大捆柴禾向集市去。
虽是春天,大中午的太阳还是晒出汗来,两人大汗淋漓到了集市,在城门处等了一会儿。可是过客匆匆,没人停下来看一眼两人的柴。
吴宗伦便见人就吆喝,大叔大婶小哥地叫着,可惜他虽然嘴甜,也有人吃这一套,但是一看他的柴,都是摇头摆手,转头就走。
刘海极老实,站着一动不动,于是他的柴也是无人问津。
也不用比了,双输。
转眼太阳升到头顶,路上行人越来越少,连城门口都开始没什么人了,吴宗伦见刘海被晒得已经站不住,蹲在地上拿衣服擦汗,不禁有些心疼。他拍拍刘海肩膀道:“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说着扛起了刘海的和自己的柴一起背在背上。
刘海道:“你去哪儿?”
吴宗伦笑道:“上门送柴。你等我一会儿。”
他背着两捆柴向着城西走去。做县令时,城西没少来,这里住的都是县城中有头有脸的人。他搜索了记忆中,家中人口最多的是李大户,人比较敦厚有慈善之名的是林大户。于是向着这两家的后巷走去。
先是敲了林大户的后门,半日过来一个下人,见是挑柴来卖,急忙摆手:“我家只要碳,不要柴,拿走拿走!”
吴宗伦道:“老爷取暖要碳,下人们难道也用的起碳的?您看,我的柴又干捆得又整齐,又是送来的,省了您好大的功夫。”
那人迟疑道:“几文?”
吴宗伦道:“原本城门口卖四文一捆,现在送上门也是四文。”
他看那人有点犹豫,又苦笑道:“算了,我今日也累得背不回去,四文再送您一捆。”说着便把柴都放在了地上。
那人道:“别放这,抬里面去吧!”
吴宗伦对城门口等着的刘海招了招手:“走!去故衣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