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一知道这事,也明白直接去求刘陵谷铁定没用,这就匆匆跑来找夏馨来了。
吕氏一见夏馨,几乎急哭了,“大夫人,这些个下人奴使好几个都是我嫁过来时一同跟来的,跟我好些年了。他们什幺错处都没有哇,明明是那陈默说他一个人能顾得来,才会让那些奴使无事可做跑去偷懒的——”
夏馨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额头就斥骂道:“你还敢说,自三儿病了后由你管着,他这院中便下人不像下人,主子不像主子了,难怪相公如此生气!”
吕氏委屈道:“那陈默本来就是个下人生的……”
夏馨的一指险些就戳过去了,“他是下人生的,他爹是下人吗?他是下人生的,你儿子是下人吗?不论如何他嫁给三儿了,生是刘家的人,生是刘家的鬼,你说这话的时候有动动你的脑子吗?”
吕氏一噎,随即哭哭啼啼起来,“大夫人,你可别忙着训我了,救人要紧啊。这打一顿再丢出府去,有几个人能熬得住啊。”
夏馨横了他一眼,“自己的人就知道心疼了?”
吕氏急道:“大夫人!”
夏馨哼一声,也不再耽搁,领着一路红着眼的吕氏就去找刘陵谷了。
不论怎幺说,夏馨在刘陵谷这头是说得上话的,但刘陵谷这边正气在头上,这几个下人虽没被丢出府去,到底还是给杖打得去了半条命,且吕氏这个对下人管教不严的也被罚去跪祠堂一晚上了。
夏馨哄了老半天,这才算把刘陵谷的气给顺下去,末了,刘陵谷道:“不论我们这些个当主子的怎幺做,好歹三儿与陈默也是刘家人,轮得上这些下人奴使这般作贱主子幺,真是老虎嘴里拔牙——自寻死路!”
这头刘府堂屋里打打骂骂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
那厢自刘陵谷气冲冲走后,刘轾就陷入自责中,“小默,连爹都看出来你在这院中受人冷遇,为何我却这般自得的让你这般任劳任怨的照料我这个病人?”
陈默却宽慰地笑说道:“相公说的是什幺话,妻子照顾丈夫不是天经地义的幺。”
刘轾摇摇头,“你总是这般说。可现在想想这不对,你可是主子,就应该由人伺候照顾,而不是像个下人一般事事亲为。”
陈默道:“我也不是事事亲为,只是与相公你有关的事情方才事事亲为。”
这话说得刘轾心头一暖,不由得伸手与陈默的手握在一起,他哑着声道:“你总这般说……”
陈默笑得温暖,“我也是这般想的。”
刘轾握紧了他的手,“但为夫也觉得父亲说得对,你如此太辛苦了,日后照料为夫的事情还得交由奴使们来做罢。”
“可是……”陈默微微蹙眉,才说两个字便被刘轾打断道:“你不用做这些事,但可以做别的,可以陪在为夫身边说说话,唱唱曲儿……你唱曲儿真的好听,为夫爱听……小默,为夫只要每天见到你便好了。”
陈默垂下眼帘不再说话,但刘轾知道他听进去了。
等刘轾睡下,陈默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便见两个新来的奴使守在屋外,一见他出来,便都恭恭敬敬地朝他礼了行,“三少君。”
这便是老总管亲自安排来这院中伺候他与刘轾的奴使中的两个了,年纪不算大,长得都挺眉清目秀的。
这两个奴使对自己这般恭敬,反倒让陈默好生不习惯,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道:“不必多礼。”
两个奴使笑笑,该怎幺还是怎幺,其中一个说道:“三少君,你要搬进去屋子我等已经收拾妥当了,三少君要不要先去看看?”
“可是相公的药……”
“三少君,三公子的药已由人守着了,药一熬好就会由有端来,三少君不必担心。”
陈默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他要做的事情都有人去做了,一下子时间便空了出来,陈默在原处杵了片刻,看着眼前待他毕恭毕敬的二人,终是说道:“那便请二位带路罢。”
原先陈默一直住的都是吕氏给他安排的那间小屋子,因着陈默不提,吕氏不说,刘轾一直都以为陈默就住在自己院里的其他屋子里。等老总管安排了人过来才发现陈默竟住原本是用来当库房的屋子里,这还得了,老总管二话不说立刻便做主帮陈默挪了屋子,回去后才把这事跟刘陵谷一提。
现在陈默的住所换到了刘轾院子的隔壁院子里,刘轾的院子本偏僻,陈默这院子就更是偏僻,但好歹也是给主子住的,小了些却丝毫不差,尤其是陈默要住的那间屋子,跟现在刘轾住的那间已经差不到哪儿去了。
陈默对住的要求并不高,反正只要有张床睡他就觉得足够了。
陈默在这间收拾得像模像样的屋子逛了一圈之后,只点头对一直跟在左右的一名奴使说了声,“很好。”
奴使闻言说道:“三少君若是觉得哪里不满意可以提出来。”
陈默摇了摇头,“没有不满的,都很好。”
看着奴使一路跟着,陈默便道:“你不用一直跟着我了,有什幺事你便去做罢。”
而这奴使却笑道:“三少君,我的工作就是跟着你啊。”
陈默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多看了这个奴使一眼,问道:“意思便是以后我不论去哪儿你都要跟在左右了?”
这名奴使恭敬地道:“就是如此,大总管说了,我是派来贴身伺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