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走去。
既然大祭司不肯乖乖听话,也只能带回去了。
飞行器内部并不宽敞,勉强足够放开两个人,西泽尔将胧月抱在怀里,用铁链绑住他的双手,动作轻柔地仿佛是给对方戴上装饰品一般。
李越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反抗,只是闭上了眼睛。
很快,飞行器被启动了,向着天空直冲而去,速度很快,控制系统忠实地报着高度——一千米,两千米,三千米……眼看就要刺破大气层,进入漆黑一片的宇宙……
然而,预想中的情景没有出现。
西泽尔惊异地发现,他们再度回到了大气层内。
西泽尔从出生起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驾驶飞行器,这么多年来,没有哪一艘舰船不会乖乖臣服于他,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场景。
飞行器是神乎其神地掉转了方向,由冲向宇宙,改为向着地面冲去。
怎么回事?
西泽尔双手在控制板上飞舞,很快调整了方向,重新向宇宙冲去。
然而同样的事情再一次上演了。
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西泽尔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像是陷入了一个神秘的怪圈,或是被某种超自然的力量挟持了,永远无法飞出这层薄薄的大气层,永远无法脱离这颗可怕的星球。
在无数次失败后,西泽尔再也无法维持仪态了。
他用力钳住李越白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恶狠狠地诘问道:“怎么回事?告诉我。”
粗暴的动作带来了剧烈的疼痛,然而李越白只是睁开眼睛,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在我熟悉的一门语言中,这种情况被叫做……【鬼打墙】”李越白道。
“我不相信巫术,或者宗教。”西泽尔怒道。
“我也一样。”
“你到底做了什么?”西泽尔瞪大了漂亮的金色双眼,那里面布满了血丝,他的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颤抖。
“我制造了一个牢笼。”李越白平静道:“你,我,还有整个laj8807,都被永远封在牢笼之中了。”
一瞬间,西泽尔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李越白就从系统那里听说了这个名字——全星球空间折叠屏蔽器。
最开始,李越白将它称为毫无用处的发明。但是半年后,他开始频繁拜访这间实验室。
原理很简单——编织一个覆盖在整个星球大气层之外的虫洞场。
效果却比魔术还要耸人听闻——整个星球都会消失,都会被隔绝在宇宙之外。
屏蔽器一旦启动,外来的舰船再也无法进入这颗星球,舰船即使对星球的坐标了如指掌,即使直冲着那个坐标飞驰而去,也只会穿过屏蔽场,被一瞬间传送到星球的背面,而无法触碰到星球的一粒尘土。
内部的人也一样。
无论怎么努力想要逃离,也只会一遍遍回到大气层之内,无法触碰到宇宙的真空。
这个被视为可怕无用的发明,由于过分怪异,在这里起到了强大的作用。
从此,laj8807不复存在。
“不可能。”西泽尔的声音变冷了:“维持这样的虫洞场,需要能量,大量的能量…”
“有。”李越白指向地面:“整颗星球都是铱矿石,铱矿石的能量,恐怕可以维持虫洞场工作几万年了。”
“那只要毁掉发射装置。”西泽尔咬紧了牙。
“发射装置在地心,最中央。”李越白吐露了最残忍的事实:“如果你不怕的话,就请潜入吧,但是很可惜,由于我不小心,把发射装置设置成了单向的,只能启动,不能关闭。”
一瞬间,西泽尔觉得眼前的胧月,由任人宰割的柔弱天使,变成了最可怕最可恶的恶魔。
“你可以试图杀死我。”李越白温柔地笑了笑,凑近西泽尔的耳边:“只不过,要好好想清楚,如果我死了,你就是laj8807上唯一的人了,这样的寂寞会让你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就彻底疯掉,不过,鉴于不会有人知道,是否疯掉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胧月,你不怕我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你吗?”西泽尔的声音失去了最后一点温度。
“真的吗?我好怕。”李越白挑了挑眉毛,模仿起了西泽尔之前的语气:“怕得快要死了。”
飞行器放弃了冲向星空的努力,最终缓缓降落在了漫漫黄沙之上。
“宿主。”就连系统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这样做,真的好吗?”
“我没有别的选择。”李越白道:“好或是不好,都是唯一的出路。”
“可是您为什么要把自己和最恨的人关在一起……”系统道。
“西泽尔的罪行足够判处终身□□了。”李越白道:“除了我,没人有资格当这个看守者。”
“可是,接下来也许十年二十年您都要和他朝夕相处,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星球……”系统道:“直到主神允许您离开。”
“无碍。”李越白笑了笑:“至少西泽尔还是很美味的。”
“可是宿主。”系统道:“雷·阿瑞斯将军……”
“我给他留下了信。”李越白沉思道:“为了星环教会邦国。”
前线。
所有的舰船都已经就位,他们就像古代将士的白马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排列在亚眠星之外那一片空旷的宇宙空间,排列出随时准备作战的阵型。
雷·阿瑞斯站在旗舰的控制室内,身后整整齐齐地站着邦国的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