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看了怡声一眼:“你活着,这就好。”
这很好,在此之前,周慈躲闪间一度吓到哭,要死了,一个大男人当街流泪,太难看了,可是真的太害怕了——爱到怕,要是心爱的怡声死了怎么办!
怡声没有死。江怡声好好的、全须全羽地折回了英租界,他乘坐吉普车到半路,车身一震,人在里面猛然间就听到了天际边轰隆隆地响——不是响雷,是响炮!
江怡声触觉敏锐,瞬间出声:“掉头!回去!”
——开战了!
——大沽口是第一战场!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一座轮船开得走——轰,都给轰成渣了!
他是一团镇定、稳若泰山,这几年来自己虽然从没有上过前线,自己是文人,不懂打战,专门在后方周旋,但是胆量也练出来了——没什么,除死无大碍。
他在傍晚时分是心平气和地回到英租界,然后在下车的一瞬间,江怡声突然心悸了一下,周慈周慈周慈……
周慈在晚上十多点钟气喘兮兮、狼狈之至地抵达江公馆,江怡声一看到对方,忍不住上前抱他两抱,摇了两摇,口中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感激:“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该散当散,然而世事浊重时光清浅,乱世里能不散的话,还是不散的好——因为未必就会有命留到他日相逢。
在八月中旬的时候,日军攻破大沽口,天津半边城市沦陷。
眼下这个形势,根本是没有日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