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小白狗当即愣住了,长长的舌头伸出嘴外,收拢不回来。
银狐懒懒地看了一眼,觉得这只狗又脏又瘦,不但填不了肚子,说不定还会吃坏肚子,于是重新躺会床上,优雅地说:“我最近学习了养生之道,晚上只吃清淡的素菜。”
安灵双手卡在白狗的前爪下面,举到灯光下看了又看,微笑道:“你不吃的话,我就养起来好了。你看它多乖。”
银狐冷哼了一声,正打算提醒安灵不要被染上虱子,那只狗忽然挣脱了束缚,直直地朝银狐的床上跑过去,张开嘴口水淋漓地在银狐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谄媚地把脸上的脏毛在银狐身上蹭。
银狐愣了片刻,然后才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
屋子里忙成一团。安灵去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然后倒进两个木桶里。银狐和他tuō_guāng衣服跳进木桶里,无奈地洗澡。那只小白狗大概也察觉自己被嫌弃了,一个人蹲在水盆旁边,尽力用爪子撩起水洗脸。
两人面对面哗啦哗啦地洗澡兼聊天。安灵看到小白狗的模样,说道:“你看它多乖,以后咱们养着它吧。”
银狐闭着眼睛,下巴搭在木桶边缘,任凭长长的头发在水里飘散,在雾气蒙蒙中说:“这只狗,我看着有点眼熟。”
“对我来说。天下的白狗都一个样。”安灵道:“咱们就这么养着吧,等年底了就宰了吃,还省下买肉的钱。”
银狐在水里转了身子,看着安灵,用温和的语气说:“好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银狐已经想不起来这只白狗就是前段时间被自己施妖法变成狗的李家小少爷李梦之。而李梦之却记得他,不过李梦之对银狐的印象还是停留在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艳与仰慕,因此他的小脑袋瓜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被变成狗是谁害的,反而为能够再次见到并近距离接触这位美人而觉得欣喜。
银狐走出浴桶,披着一块毛巾,连踢带踹地把李梦之赶出屋子里。安灵急忙拥着毛巾出来,找了一块破布铺在竹篓里,放在门口,然后把小白狗放进去,看到他安静地在窝里睡觉,安灵才放心地回到屋子里。
银狐懒洋洋地趴在软榻上,俊美的脸上因为刚洗过澡而带着一点潮红。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安灵,随口道:“林非雅找你出去玩了吗?”
安灵嗯了一声,将地板上的水渍清理干净,然后吹灭桌上的蜡烛,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
两人的床只隔了几米远。安灵半晌才说道:“我还是想看看我母亲,但是无论我怎么求他,他都不同意。”
银狐哼了一声:“这只老狐狸。”他随即意识到自己也是一只狐狸,于是转变话题道:“我看他每天带你出去玩,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银狐说话一向口无遮拦,安灵已经习惯了,只好耐着性子说道:“他是我舅舅,所以,他对我不可能是你说的那个意思。麻烦你,脑子里除了□和变态就不能装点其他东西吗?”
银狐得意地摇头晃脑:“我偶尔也会把你装进脑子里。”
安灵将被子拉高,转过身面对墙壁睡了。银狐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说真的呢。”
安灵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是不是又到交\配的季节了?”
银狐又气又好笑,狠狠地挥舞着拳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形象吗?”
安灵没理他,不消片刻就真的睡着了。
银狐掀开被子,想趁势到安灵床上,心里思索了片刻,他还是忍住了,盘腿坐在床上,他孤独地望着窗外的一弯月亮。
六月天气炎热,江城城南有一片湖,荷花开得十分好看。林非雅很热情地邀请安灵去湖里游玩。
安灵也是爱玩的人,很高兴地答应了。林非雅并没有带佣人,甥舅两个登上一个小船,坐在船舱里喝茶聊天。船夫在船头摇船,看到好看的荷花和饱满的莲蓬,就摘下来放到客人面前。
安灵喝着热茶,手上剥着莲蓬,茶水淡,莲子也淡,吃多了嘴巴里有一股淡淡的苦味,安灵嚷着要吃甜点。两人走出船舱,朝过往的贩卖货物的船只招手,然后买了蜜饯和水果。
林非雅对安灵几乎是有求必应,然而对他亲身父母却缄默不谈,仿佛要自己承担其他父母的角色。安灵虽然心里不满,却也无可奈何。他不厌林非雅,但也绝对谈不上有好感,而且他觉得林非雅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仿佛是纯粹亲人的疼爱,然而偶尔眼神流露出的,却是除亲情以外的其他感情。
两人站在船头欣赏无边荷叶,周围都是忙碌的船只。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少年欣喜的喊声:“舅舅。”这声音在喧闹的湖中几乎很快消失了。安灵并没有在意,正扒拉林非雅手中纸袋里的板栗。林非雅却轻轻地扫了湖面一眼,随即将纸袋一握,也顺势攥住了里面的小手,他笑道:“外面风大,去船舱里坐坐,我让船家准备酒菜。”
安灵把手从纸袋里抽出来,皱着眉头用手帕擦拭手背,然后蹲下来,用手撩着湖里的水玩。
一艘华丽精巧的船停靠过来,船头站着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活泼少年。还没等两艘船靠近,那少年就跳到林非雅的船上,惹得身后的丫鬟奴仆们纷纷惊叫:少爷小心。
林非雅皱眉,脸色很不好看地看着这个忽如其来的少年。
“舅舅,你这几天怎么没来我家看我?”少年高兴地跑过来抓住林非雅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