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张了张嘴还没能说什么，就感觉到自己扶着的人轻轻推了开来，转过头去，只见一双金色瞳孔亮如白昼。

这跟悭臾的眼睛不同，悭臾是完全的金黄色，带着冷意和让人难以直视的威压，而朔云的则是金色里掺杂着绯红和暖橙，却丝毫不减那应有的敬畏。如果说悭臾是不可侵犯的帝王，朔云就是炽热的太阳，温暖而高高在上。

天子怎可与日月争辉？

被一口龙息引出来的朔云眯起眼睛，瞳孔逐渐变细拉长:“悭臾……”

被金红兽瞳阴侧侧的盯着，就算是应龙也不禁打了个寒颤，想到刚才条件反射的龙息，他不由得往后蹭了蹭:“那个，金灿灿，吾……”

“你小子要死是吧！！”

轰隆--

几个呼吸后，朔云轻盈跃回岸上，水中，庞大的龙型中国结沉沉浮浮。

事实证明，就算是成了应龙，悭臾在二少手中也只有被打结的命，这不，千年不见，他技术还进化了……从结绳记事到手工艺品的进化。

悭臾郁闷的吐了个泡泡，晃了晃被缠成蝴蝶结的尾巴，扭动着身子自行解绑，要知道他对这种事可是轻车熟……

诶？解、解不开了？！Σ(っ°Д °;)っ

岸上，朔云愉悦的看着悭臾奋力给自己松绑结果扭得更像一团乱麻，满足的轻哼一声。

“你就会欺负他。”长琴站在他身侧，无奈摇头，却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虽说早上一两个时辰对叶凝云没什么大影响，但悭臾随便吐龙息也确实欠揍。

幸好，在悭臾将自己彻底打成死结之前，终于想起来还有场外援助:

“长琴，救吾qaq”

朔云哈哈大笑:“变人型啊笨蛋，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不长脑子！”

悭臾咧咧嘴:“……你变坏了。”

朔云一挑眉:“显而易见。”

“……”哑口无言的悭臾再次吐了个泡泡。

嘣的一声，烟雾四散，化为人形的悭臾四仰八叉浮在水面上，努力的将被扭成一团的四肢解开。

同样是纠缠在一起，四肢可比龙躯好弄多了。

朔云趁着悭臾忙活的当口，几步落在了水潭边上，手起剑落，一道剑气应声而出，借着巧劲把龙掀上了岸，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后，脸朝地趴在了长琴脚下。

“喂，金灿灿！”悭臾转身瞪他，“吾可是应龙！”

朔云双手抱臂:“所以呢？”

悭臾:“……”

好吧，比起妖皇太子来，应龙的确不算什么……

还是长琴上来解了围，故作不知道:“悭臾，你为何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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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竟然发生这么多事，当真世事无常。”悭臾一声长叹，目光在对坐的三人身上扫过，呐呐道:“吾友，吾……对不住。”

若非他肆意而为导致洪灾，他们几人何曾走到如此地步。

“无妨，事已至此，不过阴差阳错，悭臾不必自责。”长琴喝了口茶安慰到。

“伏羲那混蛋迟早有这么一出，你不过是倒霉成了那导火索罢了。”朔云很不客气的哼哼两声，抓了一块点心塞了悭臾满嘴:“本少爷自然会让他后悔招惹我们，昔日起的因，自当有果来还。”

其实今日种种，谁能置身事外呢。朔云心底一叹，回想当日，如果他没有被襄垣看到千叶长生和织炎断尘，谁能断言始祖剑就一定会出现？又何曾会落在伏羲手中，激发他心底的阴暗面？

可惜，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如果’。

坐在三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大佬身边，没有继承什么有用记忆的屠苏感觉浑身不自在，不过还好他大概知道发生的事情，也在几人的交谈中知道了不少秘辛，在众人静默下来以后开口:“那先生的魂魄……”

“那个不急。”朔云眨眨眼打断他，“你好好活着就好，需要你的时候会通知你的。”

“放心，本少爷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却也不会随意漠视人命。”

刚开口就被堵了一肚子的屠苏:“……”我当初到底为什么要跟来？！

看对方一脸菜色，长琴笑到:“云你莫要再欺负屠苏了，被玄震大师兄知道了又要甩脸色。”

屠苏: “……”。

自己是重生的，大师兄是转世的，陵端是穿越的，先生是渡魂的，师尊的道侣是下界的……我想知道我身边的还有几个正常人。

心累。

“对了，悭臾，你来了多久了？”朔云突然道，“人界一直在削减我们的战斗力，已经从准圣一路降到了地仙，寿命也相对的有所削减，你——还能活多久？”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话音刚落，几人一片静默。

朔云的话可谓一针见血，没错，在人界能够承受的修为日益降低的同时，修士的寿命也同步受到了限制，比如一个准圣在人界只能有金仙的法力，那么他的寿命也只有金仙那么多，除非离开此界进行一段调整，否则也只能饮恨。十妖将就是最好的例子，除了掌管时间空间的白泽之外，留在人界的其他妖怪还活着的都不多了。

而悭臾和他们是一个时间段的，长琴依靠渡魂，朔云依靠转世，一直在换新的身体，并无寿命之忧，可是悭臾……

“是啊……”悭臾长叹，“吾，也寿命将尽了。”

“朔云。”

忽然听悭臾直呼自己名字，朔云心下一凌:“怎么？”

悭臾心情低落，他郑重道: “吾恐怕无力参与汝口中的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