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冰凉的皮肤在夏天贴在背后很舒服,张春的眼睛眯起来,很快就睡着了,折腾了一整完,他确实早就累得想睡觉。他睡着后,感觉有一只手缓缓伸进他的睡衣里,从腰一直移到胸前,最后睡衣被撩起来,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胸膛。他微微挣开眼,抱住趴在他身上的人。
第二天张春睡来时,已经是中午,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只觉得浑身酸痛,猛地想起他做的梦。他慌忙坐起来,衣服完好,身上也没有半点痕迹,原来真的只是做梦。他又无力地倒在床上,唉声又叹气。夏树对他的态度有很明显的改变,可是这种改变却令他不安,他并不敢说绝对了解夏树,实际上他完全不知道夏树在想什么。不过夏树对他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过,不愿回应他的感情是因为不愿做出无法实现的承诺。
发生过这么多事,他不会再天真地以为还能像跟以前一样,宋卓扬、张家、夏树,他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显然他已经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他脑中突然响起夏树说过的一句话‘无论你以后知道了什么,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不会改变立场’。
夏树的立场?他突然想明白夏树的立场是什么,从一开始夏树就已经说了要还他幸福终老、儿孙满堂,显然这其中并不夏树在内。
张春一下翻起来,迅速换完衣服,拿起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往外冲。
他打的号码是袁三给的宋卓扬的资料里抄下来的,包括宋卓扬办公室、家里、手机号都有。他拨的是手机,嘟嘟响了两声就有人接起来。
“你真会挑时候,我刚下手术你就打来了。”
张春还没出声宋卓扬就已经猜到他是谁,不然他可不会相信宋卓扬一早就存着他的手机号码。
“比我预料的时间要晚,我以为你会更早点来找我。”宋卓扬语气轻挑地继续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张春问出他的疑惑。
“直觉,你难道不是张春吗?”
张春不想跟他在口舌上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说:“你说过无论我想知道什么你都会告诉我?这话算数吗?”
“当然,你想知道什么?”宋卓扬的证据越加轻松起来。
“关于张尧年的你知道些什么?”张春也不捌弯,直言不讳。
“张尧年算起来应该是张守宁爷爷那辈的,你的话该叫太爷爷,你老家的叫法好像是太爹爹了。”
张春心里一愣,目光缓缓下沉,宋卓扬不动声色地观察他接着说道:“张尧年和你一样出生时八字点金,命带五福,可惜错生在张家,他的命太好,好得被当作有利可用的工具。”说到这里宋卓扬故意停顿下来,盯着张春过了半晌才继续,“他从出生起被关在聚阴化阳的地下室里,直到成年从没晒过太阳,仅仅只活了29岁,死后没入族谱,没有葬礼,甚至连牌位和祭拜的人也没有。”
张春愣愣地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棒,半低着头目光涣散。宋卓扬静默等他发言,半晌后他终于木然地问:“怎么死的?”
宋卓扬有意无意地轻笑一声,站起来在张春面前来回踱着步说:“换命,他本该一生安康富贵贵到老的,一身福报换给了别人,他却要替人抵命。就像你一样,若不是命被人改过,现在说不定儿子都好几岁了。”
宋卓扬简洁单调的几句话就说完了夏树在世的一生,却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扎进张春的心脏,痛感遍布他的全身,现在他已经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地方疼了。他才不管他是不是该儿子都好几岁,他也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他只听到夏树从出生到成年都在晒不到太阳的地下室里。什么样的人才能狠心这么对待一个刚出世的孩子?夏树的一生究竟经历过什么?
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宋卓扬问:“宋医生,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久远的事?”
“他自己说的。”宋卓扬漫不经心似的一笑。
“他?夏树?”张春此时无法仔细思考宋卓扬说的话,他只希望得到最直白的答案。
然而宋卓扬不置可否,却问道:“还有其它问题吗?”
“我能为他做什么?”张春愣愣地盯着宋卓扬,像是在问对方,又像在问自己。
“你该问你愿意为他做什么。”宋卓扬模棱两可地回答。
张春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他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拔腿就往外跑,马不停蹄地赶回去。打开门就看到夏树坐在客厅里,抬头望着他问:“你去哪儿了?”
“嗯。”张春边应夏树边换鞋,然后走到沙发旁与他四目相对,相顾无言,过了半晌他转向房间,背对夏树说:“我累了。”
张春回到房间倒在床上,他不可能睡得着,脑子里全是宋卓扬的话,然后变成立体的画面,黑暗的地下室里他清楚地看到夏树寂寞痛苦的双眼。他把头埋在枕头下,心底暗暗发誓,夏树失去的,就是追到地狱也要替他讨回来,他也绝不会让夏树为了他再死一次。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无怨无悔。
不知过去多久,张春朦胧中听到一串急促的拍门声由远而近,他睁开眼外面已经天黑。他压着起床的怒气去开门。他站在门厅朝猫眼往外看了一眼,看到门外的云海洋抱着周瑾钰满脸急切,像是透过猫眼望着他一般。他想过云海洋可能还会来找他,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吵醒你,真不好意思!”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