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么抠门怎么找对象?”方锦语气鄙弃,可手却毫不客气地掏出苹果,在被子上擦了擦就动口。
“还有住院费,进来时我垫了一千,利息就算了,回头请我吃饭。”张春仰着下巴坐到床上盯着方锦,“你没啥想跟我说的?”
方锦抬眼瞟向张春,再回头瞥过旁边的大叔,然后下床拉着张春往病房外走。张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跟着他一起到过道尽头的角落。方锦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春,你坦白告诉我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鬼?”
“信,则有,不信则无。”
“别给我装,真有对不?”方锦急切地盯着张春,他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安慰自己。
“你先给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张春盯着方锦,虽说宋卓扬已经死了,但折腾这一番他担心会对方锦留下什么影响。
方锦又深吸一口气,目光飘远,开口道:“那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有人叫醒我,我还以为是你回来了,结果一睁看眼看见了我爷爷,他死了都六七年了!”
“从你去跟去东岭凑热闹开始说。”张春皱起眉头,对方锦究竟是怎么牵扯进来的他一点头绪没有。
方锦咋舌,不情愿地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和他们公司的老程一起去东岭的事,“那晚我跟着老程去东岭,我在树底下挖出了几根人骨头,本来也没当回事,可回来后的两天一直做恶梦。”
张春的眉头皱得更深,“你果然去了。”他盯着方锦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客厅里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他和夏树一开始都以为那是方锦的血,结果最后证实是孙国胜的。
“什么血?”方锦先是一惊,再才想起来说:“大前天晚上,你一直没回来,我怕又做恶梦就在客厅看电视看到后来睡着了,然后就听见我爷爷叫我。你不知道我睁开眼吓到不行,他老人家一直叫我快走。你说我一个大活人能听他的嘛!结果他就动手,拖着我的手臂,你猜后来怎么着?”
张春实在佩服方锦这种时候还不忘渲染气氛,他佯装配合地问:“怎么着?”
“我手臂上莫名其妙地就往外冒血,我也没感觉疼,血就往下流,然后就留下这个。”方锦说着抬起手臂给张春看。
方锦手臂有留着一条暗青色的印子,像是挨过一棒子,张春也不知道这对他的身体有没有影响,为了不吓到方锦他故作轻松地说:“不就青了,不用两天就好了,大男人怕这点?”
“一点不痛!”方锦为表示自己没怕用手指戳了下青的地方,咧开嘴对张春笑起来。
“后来呢?”
“后来我爷爷就突然不见了,我腰板一直就晕了过去。”
方锦一向粗神经,张春也没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对于换命他也不懂,但经过他大概能猜出来。宋卓扬肯定是在东岭发现方锦的命格合适跟孙国胜换,就用了什么办法把方锦弄晕,再把人绑去。至于方锦的爷爷,也许是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孙子,发现方锦有危险才出现的。关于换命的事张春打算找个时间问问夏树,满足一下好奇心。
:“还有一件事。”方锦突然又神秘地压低嗓往前靠了半步说,“就是那个男的,被火烧的那个,我也看到他了,他是不是也变成鬼了。”
“宋卓扬?”张春惊讶地挑起眉毛,他相信夏树不会看错,况且那种状况下能生还的可能性不高,若说是鬼他觉得也许有可能,可方锦能看到鬼?
“谁知道他叫什么!”方锦感觉说把问题说出来后就变得轻松起来,于是伸了伸懒腰,“春,我觉得没什么事了,医生说我只是镇定剂用多了,可以出院了。”
张春觉得这医院也不是长住的地方,于是给方锦办好出院手续两人就一起回去。一路上方锦仍然纠结着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鬼这回事,张春微笑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同志,你想太多了,鬼只是人类对自己罪孽的畏惧而已。”方锦不屑,张春可是他见过最迷信的人,这话谁说出来都比张春说出来可信,可他还是不愿相信世上有鬼这回事,因为完全不符合现代科学发展观。
由于担心方锦,张春昨天请了两天假,而方锦因为受到惊吓,所以两人整个下午都在屋里打游戏直到天黑。见夏树还没回来,张春想起答应要给他买衣服的事,就硬拖方锦一起出门。
商场里方锦知道张春是为给夏树买衣服而来笑了半天,一个劲地调侃他像夏树的媳妇似的,连内裤都一起买了。张春啥也不说,直接用拳头回答。不过在他心里他觉得他不像夏树媳妇,他像夏树的老妈,虽然夏树才是他的长辈。
回去的时候方锦半路接到电话赶去凑麻将场子,张春鄙视他也没用,只好独自回去。
走在黄澄澄的路灯下,他脑中来回绕着夏树的影子,他并不是怀疑夏树,只是有太多的问题想不明白。宋卓扬说起张家时的语气让他想起从小听到大的传闻,张家的长子长孙活不过二十九,就像诅咒一样从不曾有例外,他知道的就有张家大伯和张家大爷爷都是二十九那一年去世的。
这个张家就是当初张家镇闹借尸还魂的那一家。而夏树和张家的关系,他只知道夏树也是那个张家的人。
陷在思考中张春一直没发现这条他走了无数遍的小公园变得无边无际,平时只用几分钟就穿出去的路今天他走了十多分钟都还没到头。直到他晃眼一瞥,看到对面大树下的人影,虽然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