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晃,又一个多礼拜了。
屏幕里的黑釉梅瓶盯得都有点花眼,我实在坐不住了,几次有事没事晃到外面办公区,看能不能遇着她,或能说两句话。但看着她黑色身影一直在半磨砂玻璃隔起来的小会议室里和他们谈事,几次扫见她侧面,都是那个姿势,或支着下巴,或双手抱胸。。。注意力完全在会谈上。一直没见她出来。
我不过上了个洗手间,回来,这伙人,连着她,全都消失了。只留着小会议室会议桌上的一圈一次性杯子和有点混杂的味道。。。她的味道。。。已经淹没其中,无处可循。我扶着她刚才坐过的椅子靠背,轻轻往里一推,然后主动收拾起桌上的这些杯具。
突然的来,又突然的走了。工作环境里,我本就是连个和她搭话的机会都没有的,也不奇怪。江小姐的那些摄影的东西我也看不下去,摸索着手机还是发了条信息给她,石茗:“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
但是直到这会儿坐在面馆里吃着不知道什么滋味的面,也没有收到她任何回复。
她为什么又不理我了?
晚上回到宿舍,站在阳台上发了好一会呆,终于摸出手机,拨通了她电话。嘟嘟的响了三四声,就被她按掉了。在忙。我回到房间摸出香烟,靠着阳台一根根抽着。。。看着夜幕上的星星,‘我总也找不清北斗七星’。。。‘看到没,最亮的那颗,是玉衡星’。。。‘这么说,你还欠我一个生日礼物呢’。。。‘不准,再找人问问看,勿急’。。。‘石医生来查房了?’。。。‘路过蜻蜓你会唱吗’。。。‘你身上有。。。父亲的味道’。。。
最后是那怀中无声的哭泣。。。我深深的吸了最后一口,掐灭了烟头。。。什么是‘父亲的味道’?我只记得那双干燥粗糙的大手最后抚摸我小脸的感觉。。。我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也覆在脸上,父亲的味道。。。父亲的味道。。。
天气果然凉了,楼层很高,显得风格外的冷,我仗着身体好,还只穿了一件短袖,这会觉得顶不住,不是肆意挥霍的年纪了。乖乖进屋,打开笔记本,接着看移动硬盘里拷回来的《二战启示录》系列。
似乎冥冥中有些事就是那么奇妙,或者说是轮回。有时候遇到一个事,一个场景,老觉着是什么时候发生过似的,又说不清楚。。。
又是一队纳粹士兵在雪地里匍匐而行的场景。。。‘纳粹的军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富有美感的,也符合纳粹的意识形态’。。。
手机响了,我的眼光还停留在屏幕上,摸出来一看:21:39陈长漪来电:
我竟不禁打了个冷颤。。。脑中是在hk那晚看着电视里相似的场景,脑中想着相似的话。。。n说‘看什么这么暴力,陈总叫你过去呢。’
硬是愣了几秒,才点击接听:“hi。”
。。。。。。“在哪儿呢?”久违的声音。平静。。。沉静。。。冷静。。。?每次的等待都是这样,等的时间很漫长,可是等到的那一刻又觉得中间的时间被压缩成了零。
“在,宿舍。”
。。。。。。“方便出来吗?”这次更确定她周围很静,不是在车里就是在房间里。
‘陈总叫你过去呢。’。。。。。。
“方便啊,当然方便了。你在哪儿,我过去。”尽管刻意掩饰,但语气中还是有一丝慌乱。
。。。。。。
“我在后门的转角,你出来就看见了。”
“好,马上下去。”
挂断电话,出门前还是抓上了制服的外套。几乎是小跑着到了这小区的后门,左右看了下,她应该是开车来的,不是lr,是什么车?突然左边远处大灯晃了一下,是她。我跑过去,才看到她今次换上了一辆黑色的越野。办事处留用接待的,新车,漆皮黑得发亮,里面坐着依然一身黑衣的她。我到时她已把车窗摇下,这满目的黑色衬得她的面庞越发白皙,只是略施的淡妆让我突生一丝距离感。
“哟,换车了。”我在副驾驶位上坐下来,拉上安全带。
“你帮我把lr空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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