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魏子雷的脸上挂着微笑,脚步雀跃的往北院里走,心情不由的大好。母亲的病已无大碍,精神也爽快的很,小绢更是过的无忧无虑,丝毫没有受半点的的委屈,每天做绣活、洗衣裳,和苏府里的丫头们都混熟了。
只要母亲和小绢都好,他自然是无话可说的。若是自己的一点点受屈能让她们过的舒适且安稳,倒也是值得的了。
一进院子便瞧见了小兰,见他回来了,小兰便笑眯眯的走了上来,瞧见了他手里拿着东西,不禁扯过来瞧个究竟。
“这鞋子真是好手艺啊,怎么,一定是小绢妹妹做给公子的吧?”魏子雷哪里知道先前小兰一直跟着他,早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此时听她这样问,不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哈……”脸颊竟微微泛红,像是个青涩的小伙子,“是小绢做的。……三少爷,在屋子里吗?”忽然想起自己回来的有点晚,魏子雷稍稍暗下脸色,有点担心。可小兰却摇了摇头,这倒是让魏子雷奇怪起来。明明是他说让自己用午饭前回来的啊,怎么他自己反倒不在了?
“三少爷,和二公子在北莲庭里……”
“这样啊。”一听这话,魏子雷反倒安心了。既然苏玉予有事与适靖谈,那他便可再放松一刻,不必对着他紧张了。可他哪里知道小兰话里的意思,若是一般的人早就该明白了吧,适靖也是苏玉予的禁脔,和他在北莲庭里,做的当然是行乐之事,可魏子雷偏偏少生了这根筋,他不习惯这样的事自然也就不会往那方面想,听到小兰说苏玉予不在,便轻松的进屋去了。小兰瞧着魏子雷的样子,叹了口气,可叹他的单纯和木讷。既然三少爷不回来,她也只有带人将饭菜送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冷清他落的轻松,可此时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却依旧不见苏玉予和适靖回来,魏子雷不禁有些纳闷,想不通到底是有何要事需要解决,竟办了这么久的时间?
小兰唤人将饭菜端了进来,便又要匆匆的出去,魏子雷拦下了她,有些不解。
“小兰,出了什么事吗?”
“恩,有什么事?”
“我是说……三少爷他,是否有什么事情?他和二公子到现在还没回来啊。”
“这……”小兰为难的语塞,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只好叹了口气,往后退了几步,“定是有事情没解决完吧,我得将饭菜送过去,公子你先自行用饭吧。”说完,便转身出了院子。魏子雷也没有再多想,便回房里去了。
可是,一天这样,两天还是这样!
第二天晚上,隔窗望湖,看着北莲庭里暧昧不明的灯火,魏子雷突然明白了过来!——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又有什么事是主子和禁脔花几天时间还解决不完的!除了床事,还有何事!
一瞬间,一股无名的业火乱窜在心头,子雷怒目嗔圆狠狠的纂起拳头,猛的朝着窗框击去。“哐”的一声,那实木的红柳窗廊竟生生断裂开来,可拳头的主人依旧怒气未消。然,思量了一会儿,他又忽然不解的对自己震惊!——适靖是苏玉予的禁脔,苏玉予怎么对他都是他们的事,自己为何会生出怒意来?被这样的想法吓倒,子雷的思绪不禁有点混乱,心里也烦躁的不安,自顾的去痛快的淋浴一翻,早早的睡了,可这一夜,却是彻夜的未眠。
第二十七章
自早晨到现在,精神就没有一刻是集中着的。背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小兰早上也来换过了药,可心思却飘飘荡荡的没个归所。到院子里耍了几套刀法,本想着让心境平复一下,可谁知越是耍便越是烦乱!
银光闪闪的刀身划破空气,随着胳臂有力的摆动发出“簌簌”的声响,刀身颤,舞刀的人乱!
前日里见到母亲的喜悦早已没了踪影,自昨晚开了窍,明白了苏玉予的作为,竟不能得一瞬的安宁,越是想,便越是烦,可不想更是烦!心里像是开了锅的热油,熄也熄不去那滚滚的热源,不停的翻滚躁动着,说不出是恨还是怨。
猛然间,魏子雷停下了舞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漂亮明亮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脑子一瞬间清醒了,忽然冒出了个明白的想法!——“铛”的一声,手里的钢刀掉在了地上,他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使劲的摇头。
“这……这不可能!”开窍实在是不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一天开一次窍。昨夜里开窍知道了他们在做什么,今日里又忽然开窍知道了自己在做什么!——自从明白那件事,自己就不曾安静过,这,这不是在吃味吗?……在吃味?他在吃适靖的味?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喜欢上了苏玉予!
“公子?”小兰送过了早饭回到院子里,看见魏子雷一脸惊诧的矗在那,不禁好奇的走上前去唤了他一声。魏子雷猛然惊醒,使劲的擦了把脸大声问到:
“怎么了?”这一问,声音大的震天响,倒是把小兰吓住了。
“公子你怎么了,一早上就在这发呆。怎么出了这一身一脸的冷汗?用过饭了吗?”
他哪里有心思用饭,便轻轻摇了摇头,拾起地上的刀将其收进了刀壳,从新挂回到兵器架子上。
“你从北莲庭回来?”
“恩……”小兰见他脸色不对,稍犹豫的答了一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魏子雷什么也没说,听她这样答,便转身回屋去了,这一天,再也没见他出来。
晚上时,小兰看着一桌子未动的菜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