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酷,时间消磨了一切,他将爱意和绝望,一同封印到了内心深处。
五十年了,白哉以为他已经绝望到心如止水。
然而五十多年后的他果真在戌吊遇到了那名女子,一护说绯真是他深爱的妻子,的确,那个女子温柔安静,白哉第一眼便有了好感。她回眸,眉间泛着那点浅浅的忧虑,让他不可自抑地想起了那晚的一护,皱着眉,哀伤而痛苦。
白哉终于还是顺应历史轨迹顶着压力将女子娶回朽木家。
在五年相敬如宾的共同生活中,没有过多的波澜,只是每当她出现在被大量工作麻痹的他身边时,总会感到一丝安宁。他知道他很可耻,自私地从这个温柔安静的女子身上汲取温暖与平静,却无法给予她任何东西。
如果说会娶绯真的初衷是因为她是日后遇上一护的关键,那么现在,则是为了她给他的温暖与安心。
绯真死的时候他很内疚,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对不起她,那个应是他妻子的女子。
可是绯真却依旧那么温柔而安静,她说,“直到最后,还跟白哉大人撒娇,对不起。”不,这不能称之为撒娇,他一直都知道她这五年来过得不好,身为普通的整却被强行接到高灵子密度的瀞灵廷本身就无法生存,他明明知道,她也知道,可是因为他的自私和任性毁了这个女子。如果没有遇到他,如果他没有那么自私,绯真,这个温柔而安静的美好女子,也许会遇到真正深爱她她也深爱着的男子平淡而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没法报答白哉大人对我的爱,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他,他对她的爱只是相思的寄托,他只是利用她在等他真正的爱人的到来。
“与白哉大人一起度过的这五年时光,绯真就如同生活在梦中一般。白哉大人……”够了,已经够了,他念着思着想着恋着整整相思了五十多年,直到遇到绯真。他默默地看着她五年,看着她思念他的爱人,绝望而哀思,如果没有绯真温柔的陪伴,他真的会彻底疯掉。五年的缓冲期让白哉对一护的爱沉淀下来,深埋于底,让他不至于失去最后的理智。真正该感谢的人,是他。
“所以,白哉大人,请与心里最爱的那个人幸福。这是绯真最后一个任性的要求。”
白哉突然醒悟一护离开前非要告诉他关于绯真的事的意义:他需要有一个人陪,陪他熬过最艰难的岁月,让他保持理智,不陷入疯魔。而绯真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心里藏着一个人。
女子慢慢闭上眼,温柔地笑着,“这样,绯真就可以安心地去了。白哉大人。”女子笑得依旧温柔而安静,也许丈夫从未真正深爱过她,但他怜惜过她,这就够了。
白哉无法抑制心口的疼痛,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他一开始就不该娶绯真,让她介入自己的生命,害她的生命如烟花般短暂,他明明知道的,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结果,也只会是这个结果。可是他不娶绯真,也许就不会有机会遇到后来的一护。没有一护,那就没有开始,更别提结束。
他痛,却无法后悔。
他因为自己的任性自私伤害了一个如此美好的女子,深深痛心,深深悲戚。
其后他依照绯真的遗愿收养了露琪亚,为露琪亚冠以朽木的姓氏,让露琪亚成为死神,进入十三番队。
期间他见过海燕几次,那个明显对一护有感情的男人,他不知道海燕记不记得一护,偶尔目光交错的时候,两个男人都看不出对方的情绪。
没多久海燕也成亲了,对象是十三番队的三席。
婚礼那天他出席,观了礼,就像他和绯真成亲没有大操办,只邀请了几个熟悉的老友,海燕也跟随浮竹队长出席。
他木着脸看着海燕对着妻子温柔地笑,一直到结束。
他本以为,一护选择了他,是他赢了,然而那个时候他突然明白,也许他们都输了。
那之后,白哉的性子变得愈发清冷,愈发强大的灵压也显得愈发孤寂,他带着满身了清冷与孤寂,走过了剩下的五十年。
当满心痛苦的他终于遇到一护,看着他不曾施舍给自己的目光,拼尽全力为了别的人,伴随着掩藏多年的爱意的,是沉重的怒意与恨意。
爱有多深,就有多怨恨。
为什么明明选择了他,却又放手?
为什么,当年什么都没说就离开?
为什么,要他等那么久?
百年光阴的思念,你知道吗?一护。
当他用千本樱击碎一护的锁结时,心中的怨恨又消散了。
他看着一护倒下的身体,想要伸出手,但对上一护恐惧的目光,却怎么也做不到。
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啊。
一护。
请再次爱上我,好吗?
☆、番外二·若相惜(中)
一护爱的人一直都是白哉,从未变过。
即使后来遇到海燕,明白海燕对他的爱意,但他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是谁,所以,他无法回应海燕。
一护知道自己爱的人是白哉,也只有白哉,不管是穿越过去之前还是之后,他心里一直都只有一个朽木白哉,他的心再怎么软再怎么温柔但是对于原则上的事情还是非常坚定的。想当年井上向他告白的时候他也只是对着女孩子的眼泪和脆弱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却没想过改口说些别的什么好歹安慰一下人家。虽然那个时候他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