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忙去望他,却见胖子茫然地望着自己。
“她——怎么还没醒?你们不是说,她马上会醒的吗?”
胖子从来都不会这样,向来乐观而有主见的胖子,此时无助地像个孩子,眼巴巴地望着他和张起灵,寻求一个已知的却自欺欺人的答案。
吴邪不知道说什么好,张起灵也不作声,只是看了看床上静静躺着的吴鸢,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种淡淡的悲哀。
“天真,要不然咱们叫那个,那个什么医生来?花儿爷家的医生,他好像很有办法的样子?”胖子小心翼翼地问。
是那个郑医生,吴邪知道,但是叫来有什么用呢?除了给吴鸢用毒品。或许他可以把解药给了那个医生,让他去研究成份去,但谁知道结果出来的时候,是明天还是明年。
呼——地一声,胖子突然站了起来,带动椅子都翻了个。
吴邪被他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胖子却不理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地找,不一会儿就找出一部手机,手指胡乱地按着键盘。
“你打电话给谁?”吴邪走到他身边,担心地问。
“打给花儿爷呀,这时候他又跑去哪里了?”胖子头也不抬在回答,他的额头都是汗。
“你打给他干什么?他又不会治。”
“天真你怎么这么笨?花儿爷肯定和黑瞎子有联系。我,我就想知道瞎子在哪里,瞎子肯定知道那个姓钟的混蛋在哪里!”胖子一口气说着,又拿着手机开始在房间里乱转,“枪呢?老子的枪呢?老子要去找那个老混蛋!如果他不肯拿出解药,老子和他拼了!”
吴邪急得想去阻止他,但哪里拉得住他。
“胖子,你冷静点!要是那个人这么好找,我们就不会被他耍得团团转了!你听我说,你先安静下来,办法一定会有的!”
“这样干坐着除了等死,有个屁办法!”胖子猛地一把推开他,吼道,“你他娘的别再讲废话!我知道,她虽然是你妹妹,但你们没感情!这不怪你,你们才认识多久,何况她一开始是要害你的——天真,胖爷真不怪你,可胖爷自己心里急啊。好不容易活了半辈子,总算找到一个对眼的……云彩已经死了!天真!”胖子嘶吼着,“我再也不能让这一个也死在我面前!如果你妹妹也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吴邪被他甩得向后退了好几步,张起灵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胖子已经气狠狠地将手机扔在地上:“他娘的打不通!好,老子自己去!老子把北京城拆了,把地球翻过来,也要找出老鬼的下落!大不了同归于尽,大家都别想过好日子!”
他向床上的一动不动的吴鸢重重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就往门外冲。
当然,胖子没有冲出去。张起灵拦住了他。
“小哥,要是兄弟你就别拦我!这种窝囊日子胖爷再过不下去了!是死是活,来个痛快!他娘的老子要把那个老乌龟剁个稀巴烂,煮熟了喂狗!”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而不是剁人!”张起灵沉身说着,将他一把推进屋子里,又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胖子气得暴跳如雷:“怎么救?你来救?我倒想拿我的命换,但是阎王不肯!小哥天真,我知道你们自身难保,但人不到逼急的时刻,永远不知道什么最重要!你们还有时间,我却没有了!今天,大姐头要是交代在这里,胖爷也交代了!小哥你把门打开,你不打开,我连你也砍!”
“你不用出去,也不用砍人!”吴邪站在吴鸢床边,一字一顿地说,“因为她不会死!”
胖子哪里会去听他,又想去砸门,却被张起灵拽住,像个悲愤的孩子般手脚乱抓:“他娘的小哥你别仗着力气大,不让老子出去,这辈子都不用做兄弟了!”
“我有解药!我会救她的!”吴邪继续说。
他一直说了好几遍,胖子才总算安静了下来,他像个木偶人一样地将头转过来,急得满头大汗的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
“天真你脑子进水了?你说什么?”
“吴邪有解药,可以救吴鸢。”张起灵代答了一句。
“少来,不用哄我——”
“真的,我有解药。”吴邪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那包被自己捏得几乎快变了形的纸包,平平地摊开手掌,“你看,就是这个!”
胖子微张着嘴,仍然没有半分相信的样子,这个看似扁扁的不起眼的小纸包,肯定是吴邪临时弄来骗他的,怎么可能是解药?
吴邪也不理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几乎虔诚地将小纸包放在床边的茶几上,把纸包一层一层地揭开,里面是一层薄薄的淡黄色粉末。他拿出一把小刀,将粉末仔细地分成了三等份,分别放在三张其他的白纸上,又去饮水机边接了半杯凉水。
胖子呆呆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此时他完全不挣扎了,张起灵也放开了他,吴邪已经走到床边,对着他们说:“谁过来帮个忙?”
张起灵推了胖子一把,他就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吴邪先把开水递给他,他像个傻子似的接了过来,吴邪坐到了床沿边,把吴鸢扶了起来。
“这——”胖子终于开始清醒了起来,“天真你哪里来的解药?什么时候得的?”
“就在昨天晚上,钟立远给我的。”吴邪抬头迎着他的目光,他的脸上从拿出解药开始就是出奇的冷静,“我放了他,他就给了我解药。瞎子也是我事先安排好的,他把小花引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