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忍不住问:“你长得像,难道那个刘冬儿也长得像陈文锦?未免太巧了!”
“自然是不像的,不过当时解家有的是易容的好法子,做个面具也就可以了。当时为了怕露馅,因为要上山下海,朝夕相处,所以这个面具做得很特别,一戴上去,基本上戴个十年都是没有问题的,甚至完全长成了自己的第二张脸,不经过特别的药水,是洗不掉的。”
怪不得在长白山那几具风干的尸体上,依稀可以辨别出刘冬儿的面貌还是有点像陈文锦,因为脸上没有特别的洗净,还是保持着易容后的面目。
“一开始我们还算顺利,本来还想着要一个个替换进去,却因为在巴乃的一个意外:就是原真的考古队员在张家古楼死伤惨重。说来也巧,原考古队的张起灵,就是鬼影,恰恰是个假的,只是因为叫了这个名字而已,就被全国海选给选进去了,都把他当成了张家的后人。他很有本事,与我也有些私交,这些解九爷并不清楚,我之前也没有发现,直到巴乃才认出了他,他其实是我救出来的。我在紧急中帮他处理了伤口,趁人不注意把他从张家古楼里拖了出来,偷偷把他安置在山洞里,直到阿贵找到了他并救了他,所以事实上阿贵并不是真正救他的人。”
吴邪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这时候才总算明白了之前那一切真真假假的不明白之处,鬼影本身就和这个姓钟的认识,假张起灵要报仇,假齐羽也要报仇,两人连成一线,才导演了这一幕所谓的死亡游戏。
“鬼影那个恐怖的样子,你们也看到了。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朋友成为这个下场,都会寒心的。也正因为从那时候开始,我对自己的将来产生了担忧。当时我们接到去西沙的任务,我对冬儿说,这一趟过后,不管能不能洗白,我们都不干了。但同时,冬儿却接到了一道很奇怪的调遣令,临时把她与假霍玲,假李四地,假黑老六调到云顶天宫去考古。我们虽然很不安,但形势也没能让我们想太多。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冬儿走的好几天后,我在收拾东西去西沙时,才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张医院的化验单。原来她竟然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她不告诉我,是怕我担心,她还留了张纸条给我,说按江湖规矩,替人做事总要有始有终。之后她肚子大起来,也是不能够冒充陈文锦了,就当是最后一趟为解九爷做事。谁想这一去竟成永别!——我要是事先知道,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去的!”
往事让钟立远的声音变得不再那么冰冷,他的语言也很柔软,任谁都听得出他对刘冬儿的那份深深的遗憾。吴邪知道自己不能同情他,但是却也是说不出的滋味。他原以为自从那口在三叔家地下室的棺材烧了以后,这事就了结了。没想到还是继续在给其他人带来不幸,他看了看张起灵,张起灵只是盯着玻璃门里的人,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
不过钟立远的声音立刻又恢复了冷漠:“我什么也不知道,那时候消息闭塞,我们又是暗中行事,所以云顶天宫的事被瞒了好一阵子。之后的事,我也不多说了,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解连环和吴三省都进了考古队,张家小哥也来了……真是好笑,明明是支假队伍,却又都变成真的了——不过西沙考古到底出了人命,解连环死在了里面,好像又有人失踪。我当时心神不宁的,也没什么心思去管这些。别说立功了,能不受处分就好了。本来我是自认倒霉,想要散了。没想到上头为了怕我们泄露消息,把我们都给关进了疗养院里。”
吴邪没有接话,他清楚知道三叔和解连环当时都没死,死的是另一个人,不过钟立远对他们的事并不了解,所以他也没有必要澄清。
“哼!堂堂老九门,做起事情来却真的卑鄙!除了张家小哥逃了出去,我们都被关了起来。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古方子,据说可以长生的药,组织就拿我们几个人做实验,逼着我们吃了进去。我总算机灵,把吃药的盒子偷偷换掉了,免于尸化的危险……也算是天意,当时陈文锦也有了身孕,是吴三省的种。疗养院完全是封闭式的,她所谓的那个组织,连她都不放过,她也已经绝望了。而在这些人里,她与我关系还算不错,我又懂一点医理,所以我就开始照顾她的身体。幸好她尸化的速度比其他人都要慢很多,我也装作没有发作的样子,就这么捱了七八个月——陈文锦已经完全信任我了,她和我说了一些事,我才知道她的调遣计划,冬儿必然已经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