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唐无泽,可曾住在这里?”那唐门姑娘淡淡地开口询问道,一张俏脸却是冷然如冰霜。
宁淮安一看见这位唐门姑娘,却立刻惊呆了,就连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上也未察觉分毫。这倒并非因为那唐门姑娘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宁淮安曾经见过比她更美丽的姑娘。可平心而论,这位姑娘也的确很美丽。但她表情太冰冷气质又太锐利,简直如同一把悬在眉间的利剑。这样一朵带刺的玫瑰花,怕是大部分普通男人都会望而却步。
但宁淮安却不是普通男人,他此刻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跃出胸腔来。这种感觉奇异又古怪,然而他却是快活的,快活得他想大声喊叫想大声欢呼。
宁淮安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明白心动是什么感觉。
“在的在的。”宁淮安点头如捣蒜,他慌慌张张扯着嗓子大喊道,“唐无泽,你的师妹找你。”
那唐门姑娘见这丐帮弟子如此方寸大乱,倒也没说什么。她只是神情宁静地地立在一株花旁,那是一棵白色的玉簪花,花苞似簪洁白如玉,倒是与这唐门姑娘很是相称。
“真是好姑娘啊。”宁淮安喃喃自语道,“好姑娘。”
宁淮安从未读过书,夸奖起人来也只会用贫瘠普通的一个好字。但薛西斯却立刻明白了这丐帮弟子的意思,他不禁怜悯地望了宁淮安一眼。
这死酒鬼刚才还嘲笑他被唐无泽套牢,现在宁淮安却看上了这位唐门姑娘。所谓现世报,不过如此。而宁淮安说薛西斯碰到唐无泽是劫难,换做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想到这,薛西斯简直想叹息了。于是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片刻之后,唐无泽揣着球球推开了门。他一抬头,就看到唐语兰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竟有几分脆弱与黯然神伤。
“师兄……”唐语兰小声说,她的声音却有几分沙哑。但唐语兰努力低了低头,不让唐无泽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唐门姑娘总是要强的,而唐语兰从未在唐无泽面前示弱过,更从不曾在他面前哭泣。可她现在着实心力憔悴无法遮掩,她能想到可靠的人也只有唐无泽。尽管她与唐无泽这几年碰面次数并不多,可她依旧明白她这位师兄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唐无泽冷冷地扫了一眼宁淮安,就明白这人起了什么样的心思。因为那丐帮弟子正如痴如醉地望着唐语兰,简直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这死酒鬼,竟看上了唐语兰么?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师妹,又如何能让这死酒鬼轻易拐到手?只是现在唐语兰的事情更重要些,等过会有了时间再和这死酒鬼算账。
“不哭。”唐无泽淡淡地说。他犹豫了一会,轻轻地抚了抚唐语兰的头。
真好啊,师兄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唐语兰却立刻忍不住了,她扑到唐无泽怀中失声痛哭。而那只原本舒舒服服趴在唐无泽怀中的波斯猫,却立刻掉在了地上。
球球愤怒地挠了挠唐语兰的靴子,而它的主人却睁着一双碧绿碧绿的眼睛望着那对师兄妹,目光冷然。
第35章 蹊跷
宁淮安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两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搞了半天,这位唐门姑娘竟是冲着唐无泽来的!一看这两人就关系匪浅,这姑娘方才还一脸倔强,可在见到唐无泽的一刹那就忍不住哭了出来。一个姑娘若是肯在一个男人面前卸下所有防备露出脆弱的一面,要么因为这个男人是她十分信赖的亲人,要么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情郎。
宁淮安倒是愿意相信这姑娘和唐无泽只有师兄妹之间的感情,这既算安慰也算自我鼓励。可那边的波斯人显然不那么想,薛西斯俯身抱起了锲而不舍挠着唐语兰的球球,轻轻抚了抚球球的毛。
瞧这波斯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宁淮安不禁打了个寒战,索性扭过头不看那三个人,转而欣赏起那株玉簪花来。
唐无泽任由唐语兰在他怀里哭了个痛快,既不阻止也不安慰。唐语兰一向要强又倔强,从不肯让任何人小看她。即便唐无泽委婉地拒绝了她,她也不恳求不纠缠。唐无泽见多了那些表面上娇弱如水实则蛇蝎心肠的女人,更觉得唐语兰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即便唐无泽对唐语兰没有男女之情,他却也绝不肯让他的小师妹被别人欺负半分。但这个即便练武时受了伤也咬牙硬挺从不喊痛的小师妹,此时却哭得伤心又委屈。一个姑娘哭得这么伤心又难过,多半是为了男人。而什么样的男人,能才让他的小师妹伤心成这个样子?又是什么荒唐的事情,才让一向不肯示弱的唐语兰如此黯然神伤?
最终唐无泽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唐语兰的头,淡淡地说:“哭够了就去洗把脸,有我在你不必担心。”
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唐语兰听到这句话后先是鼻头一酸,而后她眨了眨眼睛,终于止住了眼泪。随后唐语兰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其他两人在,她连忙从唐无泽怀里挣了出来,风一般进了屋里开始整理仪容。
“唐无泽,你的这位小师妹叫什么名字?”宁淮安却立刻凑到了唐无泽面前,他无比诚恳地问道,“她今年多大年纪……”
“多大年纪八字几何是否婚配?”唐无泽似笑非笑望了宁淮安一眼,冷笑道,“你这死酒鬼莫非看上了我的师妹?”
唐无泽的眼神冷而锐利,他简直恨不得用眼神刺穿这死酒鬼的心脏。可面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