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飞快地走来走去,准备着药品,闵医生向助手吩咐着什么,似乎要手术,姐姐不是不能承受手术吗?闵医生见到我们说:“清雅,你们先出去,明依要接受一次手术,暂时不会有问题的。”他艰难地说出这话,就和手术车上的姐姐进了手术室,等待的过程非常难捱,我脱下外套给清雅披上,她一直坐在手术室外等候。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闵医生摘下口罩手套说:“清雅,明依境况不好,等她醒来会交代很重要的事,孩子啊,你要坚强些,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清雅听完,双腿一软,昏了过去。一个人到底要坚强到何种程度,才能抵御一系列的打击,明依虽说是我的亲姐姐,可我们相认不过月余,谈不上多深的感情,只是感叹上苍无情,拆散美好姻缘。
闵医生手术完,很是疲惫,还是帮清雅诊断说:“明灿,清雅是情绪过激,休息会就会醒来,你先陪着她,等明依醒来,我会通知你们的。”我点点头,病床上的林清雅昏睡着,眉头紧蹙,我不时用棉签润湿她的嘴唇,“明依,不要离开我。”梦中的她似极痛苦,我握住她的手说:“我永远陪着你。”她似听到,转了个身。
待她醒来已是晚上八点,她掀了被子就要下床,被我摁住,“清雅。”我唤她的名字,却不知劝些什么,看到她忧伤祈求的眼神后,我松开手扶着她向重症室走去。护士们紧盯着各项仪器,纳兰明依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知道有人来,她慢慢含深情地凝视着林清雅,我静静地走出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明灿,咱们聊聊。”闵医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他撸了撸自己的头发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和明依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一个内敛,一个开朗,清雅因你的到来舒缓了心情,那时候我真怕你们会发展下去。”我有些烦躁地说:“直说吧。”
他说:“纳兰家族族长之位举足轻重,稍波动就影响全局,你可有意愿接手,明依为了这个家族呕心沥血,我实在不希望她的心血付之东流。”我淡淡地说:“我不愿接受,姐姐在家族中的地位不是我可填补的,一直以来是闵医生想姐姐怎么做,才会造成姐姐和清雅的痛苦,扪心自问,如果那时您不协助姐姐竞争族长,姐姐败选和清雅生活在这里不也很惬意吗,难道您没有一点责任吗。”
作者有话要说:
☆、生命的终结1
他睁大双眼,不住地喘气说:“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扶持明依坐上族长之位,我无愧纳兰博弈的嘱托,唯一算错的是明依的病,若不是对他人的承诺,我又何苦掺和到纷繁的家族事务中,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明依的。”
说到最后,他颓然地低下头,可是族长之位夺走了姐姐最宝贵的健康,重症监护室的门打开,眼眶微红的林清雅走出来,她示意我进去。我心情沉重地推开那扇生死门,纳兰明依挣扎着握住我的手说:“很抱歉才相认,就要你担负重任了,我的一系列身后事你多费心。”我攥着无菌帕子替她擦汗,“姐姐,我迷茫的很,你是定心石,若你不在,一切都会失控,我绝不会比你做的好。”
她摆了摆手说:“明灿,自信些,我离开岛的大半年,你也应付得不错,放心,有些事我已做了部署,最遗憾的就是未能给你选个好对象。我走以后,最担忧的还是清雅,她平时很坚强,但内心柔软,她一开始会走不出来,你要帮她,其实这个地球离开谁都一样转,清雅终有一天会淡化我。”
姐姐决心将族长之位交给四叔纳兰博朗,按照纳兰家族传位顺序,若族长辞世,继承顺序是长子、长孙、二房、三房、四房、二房长子……,若想透过二叔成功联系四叔,还是很费事的,姐姐并不想外界知晓她的境况,她想等四叔成功掌握纳兰家族再公布她离去的事。
“闵叔叔,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明依为了纳兰家族隐瞒性别,难道连辞世也静悄悄吗,她付出了这么多,你们不觉得亏欠她吗?为什么她要活得这样隐忍。”话未完,两行清泪落下,闵医生感叹说:“世上之事总难两全,明依是这样考虑的,她不希望二方三房趁虚而入。”久久不发言的我提议,“等四叔接掌族长之位,我们再通知外界,大操大办吧,清雅,姐姐担忧的不无道理,她做一天族长,就要为家族考虑。”
他们都没有意见,“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清雅,明灿,凡事你们多商量,办法就会有。纳兰博朗明日会来岛上,接受族长印和文件,明灿,要不要让外界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凭你决定了。”其实我才和这个家族相认不久,不想融入进去,我只想做龙明灿,一个心无杂念享受生活的人,于是我说:“我不想,相比腥风血雨的日子,我更求风平浪静,所以我不想外界知道我的身份。”
这意味着我永远失去族长的位子和享用不尽的金钱,可我并不遗憾,闵叔叔说:“明依和我都尊重你的意见,虽然你的身份不便公开,你仍占有纳兰家15的股份、海下矿藏的一半和c国的分公司。”我瞥向一边的林清雅,她疲惫地靠着软垫,似乎在想什么,眼睛没有焦距,根本没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