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熹抬抬眼皮,似是瞧不起卫炽,他走到叶晨跟前,手臂从他的腋下穿过,把他从马桶盖上拎起来,另一只手迅速的脱掉他的裤子再把他放回到马桶盖上,叶晨头上和手臂上的纱布也湿乎乎的,贝熹一扯就给扯了下来,因为动作粗鲁,叶晨轻声的呻吟着。
卫炽不语,他没法去责怪贝熹的粗鲁,贝熹看看光溜溜的叶晨,叶晨除了是死神的门徒这一点之外,他和普通的男孩子没有什么不同,更何况叶晨长相平凡,没有任何的特色,“真不理解,你喜欢他哪里!”
“我并没有说我喜欢他,他只是我的朋友。”虽然被贝熹发现自己对叶晨的感情,但是卫炽还是不想承认,其中比较重要的一点是他不可能留下来。
“随你怎么说。”贝熹把叶晨抱起来,踹开洗手间的门,床还没有铺上,贝熹随随便便的把叶晨扔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好了。”
卫炽站在床边看叶晨,叶晨将身体扭开,脸对着墙壁,瘦小的背弓着,他的姿态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卫炽轻轻的坐到床边,手轻轻的抚摸着叶晨的头发,“都过去了。”
贝熹冷眼旁边,他插着双手与胸前,“死神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拿着种子逃了?”
“死神对忘川应该不感兴趣。”卫炽抚摸叶晨的手并没有撤开,他扬扬下巴,“你答应的封印誓言应该可以开始了吧!”
“当然要看到沼泽幽兰的种子我再开始,如果没有种子,我又做了封印誓言岂不是很亏本?”贝熹说着拉过椅子坐下,“你的真身在忘川啊!你就不想去弄回来?”
“你会要你的真身吗?”卫炽问道。
贝熹手托着下巴,身体微微向桌子歪斜,似是在思考,“你的问题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卫炽不语,叶晨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卫炽想应该是没有睡着,今天算是给叶晨上了一课,亦或者早在伦敦的时候,叶晨的心里已经被阴霾所困扰了,什么样的人最怕死亡?其实就是经历过的人才最怕!因为只有体会过那样的寒冷与黑暗,才不想再次感受。
此后的一小段时间里,贝熹还是一副思考状,而卫炽则认真的看着叶晨,他心里并没有想着什么,他只是单纯的想看着他,想让他知道,自己就在身边。
死神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绸缎锦盒,贝熹一见到死神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神扬扬手,“拿回来了。”
“打开看看!”贝熹压住激动的心情,他自动走到死神的面前,“我要亲眼验证一下!”
“好。”死神打开盒子,这个长宽都有五厘米的方形小盒子里,一枚小小的褐色种子孤单单的被放置在里面,“这就是了。”
贝熹心里犹如波涛翻滚,已经过去足足一百五十年来,从种子被卫炽抢走到现在,沼泽幽兰的种子他终于又见到了,贝熹不自觉的伸手要拿,死神却先一步盖上锦盒的盖子,她嘴里悠悠的吐出四个字,“封印誓言。”
贝熹冷冷的注视着死神,他此时想的是自己是不是能从死神手里抢走种子,右手背在身后成拳,他想也许可以给死神致命的一击。
“贝先生,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死神冷冷的说道,“别再多生事端了。”
贝熹已经开始凝结力量的拳头松开,他右手垂落,将左手抬起,闭上双眼微微皱眉,一股焦糊的气味从他的手腕处传来,并且随着气味还有白烟升起,只是十秒钟左右的时间,等贝熹睁开眼睛时,他的手腕上已经多了一个类似于火烙印的狐狸头图案的伤痕,伤痕凸起泛红,贝熹伸直手给卫炽看,又把手腕伸到死神面前,“这样可以了吗?”
死神端详了下,手里的锦盒交到了贝熹的手中,“好了,从此之后,不要再伤害卫炽和叶晨了。”
“我当然会信守承诺的。”贝熹说着将锦盒塞进了裤子口袋,他对着卫炽拜拜手,“好了,我也不打扰了!咱们明天见!”
“你说过不打扰。”死神冷硬的说着,那话语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死神,算了,他是不会走的,因为他还要让我教给他怎样种沼泽幽兰。”卫炽并没有回头看,但是他能感觉到贝熹那无所谓的神情。
贝熹扬扬手,算是和死神说了再见,房门在他的身后关上,死神转头看向卫炽,“看来他会阴魂不散。”
“等到我魂飞魄散了,他也会放弃的。”卫炽说着爬上床,躺到了叶晨身边,“死神,这次谢谢你。”
“算了!反正我还要叶晨帮我做事。”死神透过桌面看到抽屉里放着的粉色铁盒,“盒子里的糖又装满了,等叶晨好点了就让他去干活。”
“我会告诉他的。”卫炽轻声说道,他看着叶晨的眉间,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死神走了,房间里安静了,除了叶晨微弱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卫炽张开双臂将叶晨拥住,叶晨的头也往卫炽的怀里扎,“没事了。”
“我很没用。”叶晨的声音传来,细弱又很敏感与猜忌。
“人都会这样的,害怕死亡。”
“无能为力的感觉”
“抱歉。”卫炽只能回答这一句,歉意太多藏在心中,羞于出口,叶晨的眉眼被额前的发遮挡,卫炽想从叶晨的表情猜测他的情绪都猜不出。
叶晨没有说话,洗手间里的水声滴答滴答的仿佛强大的能盖掉一切的声响,卫炽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他想也许他离开了叶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