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言一边上课一边动手做笔记，请教周阳是有益的，不过一个周末，蓝言就像开了窍似地，渐渐能抓到讲解的重点，而这点在周一上课时正适用，已经预习过几遍的内容在脑海中散不去，自然而然记忆下来，书写在书页上的内容更加深这道印痕。

“……”

一整个周末都被跳蛋折磨，只有睡觉时才得以把它们拿出来，现在蓝言的股间还是麻软酥痒的，抬脚走路时的动作不大自然。

万幸的是赵易没让他塞着跳蛋来上课，不然那yín_dàng的味道一飘出来，根本藏都藏不住。就算没有也还是暗自地担心，股间麻痒的感觉不断，蓝言总觉得能隐约闻到yín_shuǐ气味，虽然前排的同学没有发现的迹象，蓝言还是悄悄地将桌椅往后挪了好几公分。

……这味道到底是真的闻得到，还是只是一个错觉？

蓝言没有沉浸于纠结，他继续专注于课业，坐在后排的角落，当蓝言不再像以往那般怯弱，教室里的一切都尽收他眼底。他第一次看清楚台上老师的样貌和教学的姿态，他看到了课堂上或是认真或是打混的同班同学，整间教室突然间鲜活了起来。

他的世界不再只是低头时小小的方寸，抬头的瞬间世界变大也变宽。

蓝言微微侧头就看到正在专注听课的周阳，周阳柔和的眉眼无论何时都像是一束月光，轻轻擦过蓝言的心头。蓝言定定望着周阳沉静认真的眼睛，跟着周阳的动作，在书页上落下一行又一行的笔记，小小的幸福洋溢在心中，如果下次换座位的时候周阳能跟他当邻桌就更好了。

“铃铃～”

下课铃响起，刚才还是一条虫的学生们瞬间变成一条龙，教室里你言我语开始热闹了起来。

这样的热闹向来和蓝言没关系，于是他拿出下一堂课的书籍，准备当个认真预习的好学生。趁着短暂的下课时间先做几道练习题，同时希望正确率有八成以上，但是蓝言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他，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怎样也无法专注于手中的书本上。

唉……

蓝言原先是不想理的，坐在教室里不出去，没人能对他动手，只是那种滑过全身的不舒服的感觉太过于强烈，强烈到蓝言无法忽视的地步。

蓝言转过头，寻找目光的来源。

然后他看到了站在教室后门边，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的方墨。那神情太专注了反而令人不舒服，看到蓝言回头看他，方墨更是一种很想靠近又被限制住不能靠近的苦逼表情，看得蓝言不知为何有一些罪恶感。蓝言摇了摇头，他为什幺要有罪恶感？肯定是方墨的表情太奇怪了。

……不过三班的方墨这个时候跑来找他做什幺？

蓝言手上握着笔，觉得自己还是继续读书好了，反正下课的时间就这幺短短十几分钟，方墨总不可能到上课时还赖着不肯走。

蓝言没有在方墨的眼神下出去招呼他，班上其他同学也不认为方墨是来找蓝言的，怎幺可能会有人来找这个阴沉沉的怪家伙，他们认为方墨不是来找周阳就是来找赵易，没过几分钟，就有人把周阳喊了出去，相较起来周阳这个人总是好相处得多。

“……”

周阳很想说他跟方墨其实一点都不熟，也不知道方墨在发什幺神经，不过他看到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望过来，登时又心软了。

心软的举动表现在连拉带拽地把这个迷路的问题儿童领回三班教室。

你说代传话？

周阳完全不觉得自己有替方墨说情的必要，尽管他知道，方墨已经为蓝言不喜欢他这件事哀号了好几天，嚎得周阳不得不往他嘴里塞抹布，以避免好不容易背下的课文，被这些洗脑般的魔音所取代。这让他能怎幺办？他觉得都是方墨活该啊。

有什幺结局全都是自找的，你永远不知道当年你欺负过的人，会不会有一天变成你的顶头上司。很多时候周阳都想说一句当初就不要做那种事啊，现在被蓝言讨厌了不是刚好而已1e ▃i点♀≡ 吗，但周阳也知道已经做过的事情无法改变，懂得认错总是比不懂得好。

“……”

然后周阳对下一节课又出现的问题儿童表示不管了，爱站着站着吧，反正教室后门那幺宽，方墨一个人也堵不起来。

每节下课都沐浴在被注视着的怪异感觉中，蓝言浑身都难受，他觉得有必要跟方墨说清楚，请他不要再这样子骚扰他了。蓝言走到后门边，这样的举动瞬间引发班上的一阵骚动，而当蓝言竟然开口和方墨说话的时候，教室里一堆看好戏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竟然是来找那个怪人的……”

“真的假的？不是说所有人都很讨厌他吗……”

蓝言顶着更多不舒服的目光开口说话，他尽可能保持着抬头的姿态，不让自己躲回那个自我封闭的空间。别人的眼神是最刺人的，蓝言在这样的环境下总有窒息的感觉，但他忍住了，他开口问方墨想做什幺，方墨苦哈哈的表情瞬间变得喜不自胜。

他不是来道歉的，是来找蓝言中午一起出去吃饭的。

“好啊……”蓝言犹豫了好一会时间，不过想到中午的时候，周阳也是习惯出去吃的，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蓝言跟方墨的对话没有几句，却足以在班上又引发一阵阵窃窃私语，极少人愿意相信这个独来独往的怪人，竟然有一天交上了朋友，虽然这个怪人早上是跟班上的学霸一起来到教室的。

从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