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红丝时,陶老大这才注意到,他的衣衫只是零星寸缕的几个布片挂在身上,几乎裸|露着的上半身被雨水淋湿,越发显得皮肤细腻白暂,忍不住伸手抚摸一下,触手处冰寒无比,不由得吃了一惊:干儿子的身体怎么这么冷?别着凉感冒。
陶老大打定主意,要和刘山师徒二人死磕,等到他们回转来,始终找不见人,他们最后会返回禹都边城去的。
坐在树上,闲极无事,陶老大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开始细细地打量眼前的红丝。
红丝被绳索拴在树干上,长长的白发湿漉漉地垂散着,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雨水珠儿,直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唇,简直比女子还好看。
春雨中,面对红丝的悠悠昏睡,陶老大有些春心荡漾,难以自制,他突发奇想:
老子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一直还没有压寨夫人,这个红丝十分美貌,不如娶了他做夫人,强胜过那些庸脂俗粉。
陶老大做起春梦来了:娶个男人也没关系吧?干儿子摇身一变,变成自己的压寨夫人,亲上加亲,自己一家人不见外,都差不多。
☆、第五十四章 粗使丫头
马铃帮主陶老大坐在树上,看着红丝动人的睡颜,自行想象今晚洞房花烛揭盖头,自我陶醉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还没进城买酒,今天茶棚第一天开张,手下的兄弟们都盼着今晚开怀畅饮,这酒不能不买。
春雨潇潇地下着,树林外马蹄声声,似乎又有一批骑手搜索而过,陶老大知道这会儿红丝的行踪被人盯得紧,不宜露面,最少也要等到天黑,不如自己先去买酒。
临行前,陶老大仔细检查了一下拴住红丝身子的绳索,发现捆得很牢。红丝安然不动,好似一条小蛇一样紧贴在树干上。
陶老大溜下树,在树干上做了一个记号,还是觉得不放心,站在树底下往上面望,树枝繁杂,完全遮住了红丝纤细的身影。
陶老大顶着小雨,快步前往禹都边城,接近北城门的大门口时,看见十余匹快马冒雨从北城门奔驰了出来。
这些骑手正是国舅府派出来的第二梯队搜寻人员。
陶老大隐约听见其中一名骑手说道:“大总管,咱们没见过红丝,等一会发现踪迹,要提醒一下,功劳大家分。”
那个被称作是大总管的人答道:“本管家从不贪功,捉到红丝以后,功劳全归你们。”
“那就谢谢大管家了,咱们这么多人去抓他,谅他逃不掉的,这次总算立了大功,在国舅爷面前抖一回机灵。”
十几个人毫无顾忌地说笑着,纵马离去。
“呸!老子藏起来的人,你们说抓就抓?能找得到才算你们机灵。”陶老大看着他们走远,心里不忿。
陶老大走进一间杂货店,买了一套新娘的大红礼服,揣进怀里,又买了一坛子美酒,喜滋滋地拎着往回走,拐过一个街角,无巧不巧迎面看见柳琴弦跑了过来,不禁脱口喊了一声:“丫头,看这边。”
柳琴弦听见有人喊,急忙停住脚步,一看是陶老大,不想理他,嫌弃地说道:“干嘛?你有什么好看的?你昨天把红丝弄走,却把他关进万花楼的水牢,我讨厌你。”
陶老大立刻抱屈地说道:“哪里有?那个是刘山干的,我打不过他,有什么办法?”
“你打不过他,你就出卖红丝?”柳琴弦一边气呼呼地质问,一边躲闪着,想绕过去继续赶路。
“欸,什么出卖?说得这么难听。就算我昨天对不起红丝,今天我就不能弥补回来吗?”陶老大咧着嘴,十分得意地说。
“你怎么弥补?骗人的鬼话我不想听,红丝受伤了,我要去救他,你让开。”柳琴弦有些急躁。
陶老大一手抱着酒坛子,一手把柳琴弦推到了墙角,压低声音说:“丫头,老子骗你干啥?现在红丝在俺手里,今晚俺就和他洞房花烛夜,娶他做压寨夫人。”
“胡说八道,红丝不会答应的。”柳琴弦立刻大声反驳。
“丫头,小点声,想惊动全城的人来闹洞房吗?红丝被老子攥在手里,他答不答应都没关系,老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到时候还由得了他?”
柳琴弦被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指责说:“我不管,我就是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你陶老大是一个大恶人,没有一点同情心,就会欺负红丝,他受了伤,你也不放过。”
陶老大无赖劲头又上来了,凑近柳琴弦的脸,问道:“老子凭什么要放过他?除非你有什么理由,说服老子心一软,也许就不做这个念想。”
柳琴弦脑子朦朦的,想不出来什么好理由,急切之下,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你不能娶他,因为……因为,我自己要嫁给他……做他老婆。”
“好哇。”陶老大一拍酒坛子,笑道:“不管俺娶他,还是你嫁他,反正都是俺家的大喜事,走,现在你跟俺走,去问红丝愿意怎么样。”
“不行,你不能娶红丝,他冰清玉洁,不能被你玷污。”柳琴弦咬着嘴唇,毫不让步。
“那算了,老子不娶红丝,把你嫁给他总可以了吧?俺以后有干儿媳妇了?你还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