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撩起衣摆向皇上跪下:“父皇!七皇弟是边关重将,这战事紧急的时候您不能受小人离间啊!”
皇上闭目养神。
五皇子继续道:“父皇!”
皇上终于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去吧,把那个孽子给朕带过来。”
五皇子松了一口气:“谢父皇!”说完起身向殿外冲去。
彭效举脸憋的通红:“殿…殿下,这…这…这是陛下的命令呃……”
七皇子把他扔出去,大步向前走去。
四周的禁军慢慢围上来,七皇子冷声道:“我再说一遍,不想死的都给我滚!”
彭效举扯下脖子上的绳索:“陛下有命,请殿下就缚。”
四周禁军一拥而上。
七皇子并不想杀人,但被这群禁军缠得烦不胜烦后心中仍是弥漫起些杀意。
眼见又一个不怕死的举刀砍过来,七皇子眼神一冷,捉住刀背一拧从那人面门上砍下去。
这时忽然有人喊道:“七弟住手!”
七皇子身形一顿,背后传来流矢的风声。
五皇子身如疾电一手握住射向七皇子的羽箭,厉声道:“都给我住手!”
彭效举忙令禁军停手,行礼道:“见过五殿下。”
七皇子面带疑惑:“五皇兄?”
五皇子看了彭效举一眼,冷声道:“彭大人,父皇让你来领七皇子进宫,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彭效举忙道:“五殿下误会了……”
七皇子打断他道:“五皇兄亲自前来有事?”
五皇子道:“七弟,父皇诏你进宫。”
七皇子点头道:“好,那就走吧。”
大殿里气氛压抑,群臣间窃窃私语,李维延仍是神情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太子走到李维延面前,低声道:“我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李相最喜欢我三弟了。”
李维延道:“三殿下性情温和稳重,只是最不让人操心罢了。”
太子轻叹道:“可惜三弟却是英年早逝,果真是天妒英才啊。”
李维延淡然道:“天不妒亦有人妒,太子自然是清楚的。”
太子倒是不怎么在意李维延话中的讽刺,微笑道:“李相亦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平素可要小心些才是。”
李维延淡然道:“殿下还是顾及下自己吧。”
太子含笑道:“李相这话本殿下可听不明白了。”
李维延淡淡道:“殿下将来是一国之君,若是江山社稷出了什么事,殿下可就罪过了。”
太子刚要开口,五皇子和七皇子便并肩走进来了,齐齐向皇上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冷声道:“老七,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七皇子跪地道:“儿臣有事禀奏父皇。”
皇上道:“说。”
七皇子抬起头,一字一顿道:“青丘质子自入我中原以来,不肯安分守己反而四处拨弄是非扰乱人心,更私自行动多次出入丞相府,请父皇明察!”
群臣更是哗然,龙椅上的人脸色铁青:“李相,你说!”
李维延不紧不慢道:“陛下以为呢?”
皇上被他这模棱两可的话噎了一下,怒气更盛:“青丘质子出入丞相府可是确有其事?”
李维延淡淡道:“有。”
皇上铁青着脸站起来:“你!”
太子也皱了下眉:“李相,那青丘质子去你府中是劝你叛国吗?”
李维延淡淡道:“他是来自荐枕席的。”
八皇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意识到自己失态后立马闭嘴,眼观鼻鼻观心。
皇上的脸色由青转黑再由黑转紫,五颜六色很是好看。
太子忍不住乐道:“那李相可是严词拒绝了?”
李维延“为何要拒?青丘质子姿容妖娆,滋味甚美。”
这下更多的人忍不住笑出来。
李维延为官多年以来,一直性情淡然相貌又清俊,俨然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般人物,忽然说出这么句话来……
七皇子也愣住了。他和沈清澜也曾说笑李相和那质子有染什么的,但毕竟是玩笑,毕竟这么个冷淡的人,实在很难想像他床第之间的模样。
皇上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李维延:“你…你…你……”
七皇子忙道:“请父皇下令将那妖孽正法!”
皇上“你”了半天,忽然两眼一翻竟是被气晕了过去。
上面响起太监刘福近乎凄厉的尖叫声:“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太子上前一步,大声道:“快传太医!”
此时场面一片混乱,太子抓紧机会站到了皇上身边,开始下令指挥众人遣散百官把皇上暂送到偏殿,又命禁军把七皇子和李维延分别关押。
李维延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样子。
七皇子心中恼火,可此时若再争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落实了逼位的罪名,只得忍气吞声地一巴掌摔飞想绑他的人,大步向外走去。
五皇子在一片混乱中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一眼,也转身出去了。
太子一直都不曾注意到这个五弟,此时他心中扑通乱跳,压根就没看到五皇子出去了。他现在更在乎那位一躲四年的三弟,那个满腹黑水却道貌岸然的家伙,天知道会弄出什么变故来。
大殿上的鸡飞狗跳丝毫影响不了后宫里。轻柔的丝竹之音仍在响着,描金纱帐里的红衣人懒洋洋地半躺着,如瀑的青丝从帐中垂落出来,映着从窗棂中透过的光线,让人总觉得眼前晃来晃去的。
相貌柔美的侍女走进来,轻轻跪在他脚边,声音也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