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风看了着低头谢恩的宸严肃地对沈云道:“人是给了你了,你既然收了他就要懂得做人主子的道理,他若惹了事我便罚你,懂了吗?”
沈云郑重点了点头然后就去扶了宸起来。
一阵忙活后,萧笙留了些药,把沈云和宸留在了一屋里,他和林若风在门外站了会,只听沈云极是大人的几声“你身上怎么样?”“别怕”云云,便退开走到了屋外。
萧笙一袭青衣,踏着月色走在廊道里,
“云儿的身世你怎么看?” 。
“不知道,但江南慕容家是必须去一趟的了,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好”林若风走在萧笙身边,随意地答了句。
“说起来,我倒很好奇前教主的男人会是怎么样的…呃…若风,抱歉。”沈如汐怎么说都是林若风的禁忌,萧笙一出口方才惊觉不对,顿时抱歉地改口。
林若风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萧笙摸了摸鼻子,尴尬地换了几个话题,聊着聊着想起来刚才沈云小大人地照顾人的样子,有些好笑,不由地道。
“你会让他单独和云儿留在一起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云儿…教中都是老臣,他需要自己的人。”林若风顿了顿,淡淡道。
萧笙脚步一顿,为言语中的深意所惊,倏地看向林若风。
月光下,斑斑驳驳的竹影在林若风如玉的脸上摇曳,使他的神情朦胧而不分明。
“你故意让云儿施恩?”他有些不可置信。
“那样的小东西怎么可能伤得了云儿,扮个黑脸云儿便能便宜从事。”林若风很平静地说,“我要给他最好的,以往没给的,目下还没来得及给的,我都会给他。”
绝剑林郎,任情任性,一旦认定了,便是飞蛾扑火亦是在所不辞。
“你这样…要是有一天…云儿有能力一统教众了,然后想起来了,又不原谅你的话,你就连退路都……”萧笙艰难地措辞,明知的结果,本该赞成的立场,却偏偏心中有浓厚的忧心使人矛盾不已。
“那便是我的命,又如何?何况我……”林若风目光放远,却未接下去,手指轻抚腕间的细链。
萧笙认得,那是林若风已故的幼弟林晨的东西,十几年来林若风一直带在身上,从与他相识起就带在了身边。
吸了口气,夜间的风微凉侵入人的心脾,萧笙看着身边人的脸忽然微微地笑了,何苦想那么多?
那是沈云,是云儿,不是前教主!
何况真有那一天,我若在教内,便必不让你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遭遇山贼
两个自卑的人在一起是不是很快就能一起走出自卑的漩涡?
在分舵用洛的名义要了三匹良驹,骑马去往江南的路上,林若风和萧笙不时地看看走在两人中间的小孩,有些郁闷地想。
早知如此,汐花山上根本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找几个做惯奴才的小东西给沈云,这半年多的时间是不是都不用的?
宸不会骑马。
带小孩儿这种事自林晨死了之后,林若风就是不能指望的,沈云这前尘皆忘的例子还活生生的在旁边呢,故萧笙极有自知之明的准备好了由他提溜着小东西一起走。
然而事到临头,问题却不简单,宸一听他说要两人同骑一座,顿时就是一串的“奴才不敢放肆”,一边跪下不停地磕头,实在让萧笙升起了一股敲晕他直接扛走的冲动。
正当萧笙犯愁的时候,刚和林若风在院子里练完一套剑法的沈云,正好拿着个小包袱从屋子里出来。
萧笙看到他,指着宸调侃道
“小东西不敢和我一骑,云儿想办法让他听话吧。”
沈云的反应很爽快,他很大人地走到宸身边,揉了揉那小东西软软的头发,然后温和地道:“宸,和我一骑吧。”
“主子…奴才不敢…”宸嗫喏着看了他一眼。
“嗯?”沈云语气微杨。
“奴才听话!不是,不是奴才是宸!宸听话!宸和主子一骑!”小东西飞快地语无伦次一番,然后急速地爬起来,走到了沈云身边。
萧笙看得目瞪口呆。
一晚上你和小东西交流了什么?他怎么就这样了?
“云儿…?!”
沈云不语,相当微妙地向他一笑,故作神秘,眼里隐含着微微的得意,竟是极有林若风当年的风范,萧笙看得一阵发冷。
林若风安静地在旁边看着他们,瞧到沈云的神色微微一怔,一时恍惚,几乎以为看到了沈云当年破去月老怪棋局时的模样,也是这般风华绝。
他摇摇头晃去不切实际的想法,近来沈云的变化很大,不同于之前亦不同于从前,少了谦卑自怜,没了孤寂冷傲,林若风几乎有些矛盾地想不再为沈云的身世找下去。
然而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稍纵即逝,没有那些经历的沈云怎能是沈云,要不要那段经历也该是沈云自己的选择,怎可自私地代他做出决定?
他翻身上马,向身后嬉闹的两人道了声“走了”,便扬鞭飞驰而去。
三骑一路南下,为了在汐花教的大典前赶回来,几天来快马加鞭。
自小苦惯了的人,多是隐忍的。
连日的骑行,林若风三人有内力护体都感到疲累,对于从未骑过马内力又弱的宸来说当然更是勉强,偏偏小东西极是倔强,几天来竟是一声不吭。
到了第四天小东西终于撑不住发起高热来,直把人烧的昏昏沉沉的,形容憔悴,四人因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