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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声“叭叭”作响,疼痛撕心裂肺。冰释惨不忍睹,安朋咬牙挺住。后背、臀部已血肉模糊,与衣服粘连在一起。片刻安朋被众仆抬走,丢进柴房。
众人散去了。空荡荡的蜗居里只剩下丁芙蓉与冰释两个人。
丁芙蓉道:“你先起来吧,跪久了怕你受不了。”
冰释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双膝已不敢回弯。丁芙蓉将他扶坐在椅子上,语气缓和了许多,道:“你毕竟还是个孩子!”他光洁的脸上显出几分慈爱祥和来。
丁芙蓉道:“自我的心中,一直视你为亲生儿子一般疼爱。你平常知书达理,宁静斯文,我倒是忽略了怎样教导你处事为人。本来想你今年进京赶考之后可以拜一个好的老师,如今看来,你还需要多加磨练,才会知道官场黑暗,人情世故啊!”
冰释道:“既然官场黑暗,为什么还要做官?”
丁芙蓉一时语塞。又道:“嗣王爷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他的儿子尽管霸道,还称不上气候。明天你同我到嗣王府拜会一下,就能雪化冰消了。人有时候必须要委曲求全一下的。若想人前做英雄,就要学会人后忍辱,你懂吗?……哦,不……冰释,你多大了?”
冰释讷讷地回答:“十四岁。”
十四岁。丁芙蓉想起了自己的十四岁的时候,正是作为伴读书童进入翁府第二年的时候。他处处谨小慎微,在夹缝中求生存。既要讨老爷欢欣,又要努力用功,更不能超过少爷。少年的欢乐早就被一份颠沛流离所淹没了。
他便叹气。“冰释,你同样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啊。”见他一张稚气未脱又严肃的脸,蓦然中感觉他与骆公子不仅是眉眼唇鼻的形似,连举止神情都酷似。想起了骆公子,便又是叹气。
冰释突然问:“你一定是认识我父亲的。他是不是戏子?”
丁芙蓉大惊,问:“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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