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烟轻散,刀影迷离,人心,是最幽险的雾林,满布杀机!
死关在前,万般尽归沉默。两人心知,接下来的每一步,皆是豁死搏生的关键!
棘狼夜凶横刀一握,率先出招攻向风肆险!风肆险双掌一纳,纳气于掌,身形转动间,已是交手数回!
“一条刀痕,换一道掌印,值得!”风肆险看了看自己右肩的伤口,又望了眼棘狼夜凶唇边血痕,冷声道。
周围空气瞬间一凝,冷风拂过,掀起一片薄烟,棘狼夜凶刀一横,招式再出,“荆棘裂旋斩!”
“十里波澜!”
极招再对,杀雾更浓!两声沉喝之后,一刀一掌,交错瞬间,棘狼夜凶再受一掌!风肆险虽是险险必过刀刃,却是被其划破顶上银伞!
“自入苦境一来,你是头一个,让我使用此式!”风肆险看了眼被划破的银伞,目光一冷,提元纳劲,再出绝式,“浪险倾天变!”
“狼影之杀!”棘狼夜凶神色不变,刀式再出!
只见身影交接,刀光掌气回旋,竹林应声夷平,四周如蒙浩劫!
风肆险抓住时机,在尘烟未散之际,飞速离开!
赭杉军与白忘机,两人皆是意识离体前往万年牢,因此,留在青埂冷峰的两具身躯,便无人守护!魔界大军寻迹而来,雪蛾天骄施展异术,一破道
门阵法!
阵法被破,魔界之兵正欲进入之际,却见伏龙之躯竟是突然睁开双眸,缓缓站起,抬掌一瞬,发出一道掌劲震退魔兵!突来的变化,雪蛾天骄微微一愣,不明白神识离体的北窗伏龙为何还有自我意识?先机已失,难越雷池,雪蛾天骄也不硬冲,带着魔兵化光退离!
“是你?”万年牢外,紫宿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赭杉军讶异地看着他。白忘机双眉紧蹙,察觉到紫宿身上的变化。
弃天帝身影上下浮动间,淡淡地看着紫宿,“汝为谁而来?”
静坐在万年牢中的苍,缓缓睁开双眸,看着介入其中的紫宿,他,又想做什么。
“苍之灵识被封上逆反魔源,再踏进一步,必遭反噬。要救他,唯有两法,第一,解破逆反魔源之人,第二,保住苍之躯体。”紫宿神色淡漠地扫了一眼赭杉军与白忘机,无视弃天帝的问题,直接道。
“嗯?”赭杉军看着紫宿,判断他所言真假,目光扫向苍的瞬间,却见他微微点头,似在赞同紫宿的话。
“苍之躯体在幽若山。”说完这句话,紫宿将目光移向弃天帝,“这是条件交换。”
“一个苍,值得汝冒此危险?”弃天帝若有所思地看着紫宿,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地直接阻碍自己!
紫宿微微一挑眉,倏然一抬掌,将赭杉军与白忘机两人轰出万年牢!因为接下来的谈话,还不适合被那两人听到。“汝杀不了这种状态下的苍,唯有毁去躯体,无躯之魂才会消散。”
“哦?”
“难道汝想留着苍?”
“汝行事,依旧不吃亏。一个解方,一个地点,怎么看,都是吾吃亏了。”
“那么,汝打算如何?”
“不急,今日吾吃点亏,日后,该补偿的还是要补偿。”弃天帝说完此言,身影消散。
“你不该来。”苍盯视着紫宿,缓声道。
“来都已经来了,再说此言已无任何意义。”
“多谢。”苍轻道一声,又缓缓闭上眼睛。
“谢?谢吾什么呢?”紫宿低低一笑,化光离开。
以满身伤痕,换的连闯死关,风肆险脚步颠行,虽伤口流血,但他不能停下!在他的心中,有一股最执拗的信念,无意识地支撑着他,前进,再前进!
“啊!这不是我最终一战,我不能倒在此地!”模糊的视线,唯有依靠痛觉来不断让它清晰!足下的脚步,依靠孽角两字来不断坚定!他不信面前是黄昏,他不能让这一生白费,就算下一步又是死关,他也要披荆斩棘而过!
黄昏下的蹒跚身影,不断前行,在他的面前,识界大军再度拦截!
“风肆险,我说过了,留枕与留命,你只能选择一项,但现在,你两项都要留下了!”武枭冷声道。
“那就用你们的首级来取!”风肆险无所畏惧,就算他身受重创,也不是谁都可以取他性命的!
风肆险话音一落,天道一道掌劲夹带怒然一语,轰向风肆险!“夸口!”风肆险躲闪不及,被其一掌击中,同时背在身后的玉匣枕也因这道掌气而震飞!风肆险转身抱住玉匣枕,却没想到玉匣枕中一本天书突然掉落而出,正是有关神州安危的明圣天书!同时一道金色光球从玉匣枕飞射而出!
同一时间,狭道天关地层变动,窜出一粒黑色光球,直向天外灵光!
断风尘接收到拜江山传来的讯息,率众而来,却意外发现喧嚣已久的明圣天书!
黑羽幻化,恨长风为了九祸,要夺取风肆险手中的玉匣枕!
“天书留下!”断风尘率先发掌攻向风肆险!断风尘一动,魔界诸将也瞬间而动!
风肆险身形闪动,避开断风尘的掌劲,足下一顿一发力,震起地上石块攻向魔界之军!
恨长风只为风肆险手中的玉匣枕,身形幻化间,穿过众多魔兵,目标,玉匣枕!
避开众魔兵的围杀,风肆险并未注意到穿梭在魔兵之中的恨长风,一时未查,被他碰触到了玉匣枕!接下来,便是一番玉匣枕的争夺战!
“枕头与天书,你们谁也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