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这点后,臣更不敢多问慈英,深怕一个不小心触及会伤害到他。
(我尽可能不去过问他家里的事,但……)
陷入沉思的臣回神后,发现慈英正默默喝着酒。
看来不多话的慈英已结束了话题,接下来则是由浩三跟堺闲聊以免场子冷掉。
臣默默替慈英见底的酒杯添酒,恋人向他投以感谢的眼神。臣见状内心莫名一阵揪痛,但仍旧回以一抹微笑。突然,慈英看向前方低喃:
「……啊,写得真好。是哪位写的?」
公民馆正面不知为何有个壁龛,上头挂着以磅礴气势写成的『本来无一物』挂轴。臣循着慈英的视线望去,疑惑地歪着头。
「嗯,本来……?什么意思啊?」
「那是一句禅语。本来无一物,指的是每个人从最初就一无所有。所以无论失去什么、得到什么,都没什么好畏惧哀伤的。」
「嗯哼……」
直盯着老旧挂轴的男子侧脸感觉好遥远,看得臣内心纷乱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喝下酒嗓门变大的堺,声音却格外响亮。
「对了,你明明是丸山家的继承人,为什么叫浩三?」
「喔,哈哈哈。就如同我的名字,我其实是家中的三男。」
「咦,是这样啊?」
或许是喝了酒的关系,平日稳重寡言的浩三变得有些饶舌,和能言善道的堺聊得相当热烈。
「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不过大哥很久以前在山上遇到土石流,意外过世了。」
「啊……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你刚刚说有两个哥哥,那么另一个呢?」
「二哥他……算是不在了。」
堺狼狈地低下头,细小眼睛却闪着异样的精光。一旁的臣也被浩三的话吸引。
(算是不在了?……什么意思啊?)
好模棱两可的回答。感觉其中应有复杂的隐情,但臣并没有追问,反而静静听着浩三用低沉嗓音说下去。
「以前,我曾经很想离开这个小镇,但终究不忍心抛下年迈的双亲不管。……虽说现在父母早已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