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面沉如水:「等等,以我等之力何必躲?」她站姿笔挺,手里拿着被折断的剑,「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令狐冲心道:师妹能自行冲破穴道,同她一起对上田伯光应是无碍,看她这样,想是讨回一口气的,我何不奉陪?便开口道:「师妹既开话,我定当奉陪。」
秦笙快速又道:「你我埋伏在洞口,等他一进洞便出手。仪琳你躲在洞外草丛,无论如何不要出来。」
「师姐……」
「还不听话?」
仪琳躲入草丛,耳边呼啸越来越近,她一颗心提得高高的,打算一听到不对劲就上前帮忙。
田伯光进洞见空无一人,张口就骂,隐在阴暗中的秦笙看准了往他后心刺去,在他转身之际又刺向他咽喉,令狐冲攻他下腹,两人剑使得密不通风。
几十招后,秦笙使出一步成佛,剑从田伯光左下方划到锁骨,令狐冲使出白虹贯日剑如天际长虹穿日而过,直往田伯光脖颈而去,刹那间银光闪闪,逼得田伯光后退。
秦笙一剑如飞,被折断的剑尖停在田伯光喉头,她嘴角斜斜勾起,泛出的邪气让田伯光有些楞神,可眨眼间她的面容又复归平静柔和,原来是令狐冲靠进,点了田伯光的穴。
田伯光心底泛起一抹寒,心道:「还有如此表里不一的女人吗?」
秦笙收了剑,「多谢师兄相助,能麻烦师兄看一下师妹否?我好似有事物掉在洞内了。」
秦笙既如此说,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令狐冲怎会不答应?於是便先秦笙一步出了洞。
秦笙靠进近伯光,绽放出一抹仪识的灿烂笑容,田伯光也跟着咧嘴一笑,心道:「小尼姑舍不得吧,嘿嘿毕竟向佛的嘛。」谁料秦笙手下猛地一刺,刺中田伯光右大腿根。这样剧烈的反差和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田伯光瞳孔速地放大,还未想好如何回应便听这尼姑在耳际吐气如兰:「跟着我说一遍:若是田伯光大爷对恒山派任何人图谋不轨,便生生世世做太监。」说罢手中剑又往深了刺,「记得,要字句不差。」
田伯光感受大腿的伤处,只怕这尼姑手下不留情,只得道:「若我田伯光大爷对恒山派任何人图谋不轨,便生生世世做太监。」
洞外的令狐冲有些迟疑的回头,他内力胜过仪琳,虽没听见洞内秦笙耳语可却听到田伯光的发誓,虽有些疑惑,却也并不询问,毕竟碰上cǎi_huā贼不是什么好拿出来讨论的事。
而洞内的秦笙满意的勾了勾唇,顺走了田伯光身上的银两和几只瓶瓶罐罐,便出了洞同另两人会合。
☆、笑傲江湖iii
相询之下得知彼此都往衡山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秦笙、仪琳、令狐冲三人同行。
天色已黑,虽月光正好,可乌云时聚时散,三人行路有些麻烦,行了十余里便在小镇上寻了个客栈,在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此时,有位面容猥琐,双眉下垂,左嘴外翻,露出半副牙齿的男子进店,他背上凸起,腰弯的低,是个驼子,叫了碗排骨大面便开始吃起来。
秦笙看此人身怀粗浅武功,眼神一停便转向大堂其它人,再略略扫过客栈其它地方才收回眼神。
换来小二,三人分别点了什锦豆腐、荷花豆腐、干崩肉丝和白饭,自然,仪琳仪识只吃素菜。三人对店小二和其它客官的目光置之不理,时人对尼姑多有误会,总觉得晦气,看尼姑的眼神便不太好,身为江湖儿女懒得去理会。
秦笙来笑傲江湖一个多月,吃了一个多月斋菜,渴肉渴的荒,闻大堂肉味飘香,心内像有把小爪子在挠。见令狐冲又另要了茅台酒喝,这下酒香袭来,连她也不知自己有的酒瘾也冒头了。
好不容易捱到吃完、等到就寝、等到与自己同房的仪琳入睡后,跟着躺在床上的秦笙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偷偷摸摸的穿好鞋,披好外衣,才蹑手蹑脚的来到客栈厨房。一进厨房她面色大喜,一堆食物都摆蒸笼里热着呢。
拿了红烧鸡腿和桂花酒,她鬼鬼祟祟的出了客栈,脚点了点地,便飞身至屋顶吃了起来。
此时乌云已散,明月当空,夜景十分不错。秦笙一口鸡腿一口酒吃得津津有味,才吃到一半,便看到屋顶下一道身影,说有多鬼祟就有多鬼祟,他一手拿着碗、另一手拿着酒,东看西看,脚点地眼看就要飞身而上。秦笙赶紧朝身后看去,见客栈院子有两人正对着她的方向谈话,她若是从屋顶后方跳下他们定会以为见鬼了。
她心里哀叹了声,大口再吃了几口肉、喝了几口酒,跟着手一抛往后丢鸡骨头,皆着用手抹了抹嘴,左手提起酒坛子从屋顶起身,左脚点屋脊,右腿向前跨步,唰的在屋顶上飞奔,跨跳过好几个屋檐才从房顶上落下地。
把酒坛子朝街角随便一放,她甩了甩宽大的缁衣袖,又轻点地飞奔上客栈屋顶。
令狐冲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着,与月影成三人,侧头见旁坐着师妹,便道:「师妹来赏月的?」
呃,月有什么好赏的?
秦笙微微一笑:「我总觉得刘师叔金盆洗手一事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隐情,想之又想便难以入睡。」
秦笙又道:「日月神教也称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现任教主东方不败;任我行有女唤任盈盈,虽不过妙龄,可魔教人尊称她姑姑或圣姑;魔教长老曲洋,善音律,」秦笙顿了下,「与刘师叔以乐论交。我想,刘前辈想退隐江湖与此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