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余一:“还不知道,三组已经在那边了,他们发信来求援,反正长白山那边暂时也没进展,老大就让何遇跟看潮生过去帮忙。”
冬至:“何遇的伤不是还没好吗,怎么不派一组的人去?”
钟余一:“一组也派人过去了,何遇他们估计就是去搭把手,用不着出什么力气,看情况吧。”
冬至点点头,没再多问。上次龙深在办公室要了他一根头发,后来就救了自己一条小命,其细心稳妥程度,大可不必担心。
吃火锅最费时间,一行人玩闹说笑,从傍晚吃到夜幕完全降临,看潮生把桌上的肉菜辅料一扫而光,服务员进来结账的时候,看着桌上那一大堆盘子都眼睛发直。
用何遇的话来说,吃完饭之后必须唱歌,才能把积蓄的能量释放出来,于是众人又去了订好的歌房,何遇当仁不让,点了歌就往上面蹦,用生命诠释什么叫鬼哭狼嚎。
在火车上的时候,何遇与龙深等人的出现,让冬至恐惧好奇之余,也颇为惊艳,现在,龙深惊艳依旧,但何遇的高人风范已经荡然无存。此刻魔音穿耳,他禁不住面皮抽搐,与旁边的钟余一一样,默默捂上耳朵。
看潮生不甘寂寞,拿了另一个话筒开始加入鬼叫行列,何遇吼归吼,好歹还唱到调子上,看潮生则是荒腔走板,完全不知道在鬼吼什么,钟余一捂着耳朵,目光呆滞直视前方,一脸生无可恋。
冬至实在忍无可忍,直接抢过看潮生手里的话筒,切了一首新歌。
何遇不死心地在旁边捣乱,冬至不为所动,中规中矩唱完,何遇哎哟一声:“行啊小冬冬,看不出你还藏了这么一手,歌喉不错嘛,等你进了二组,哪天局里有唱歌比赛,保准让你上去一展歌喉!”
冬至道:“龙局唱得肯定比我好吧,要不把他也叫过来一起热闹?”
何遇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日理万机,我们就别去添乱了!”
看潮生也是同样的反应:“唱歌,唱歌,不醉不归!”
冬至怀疑他们是不是背着龙深干了什么,这时手机屏幕亮起,他一看,是老友发来的。
老友就问:怎么样,你表白了没?
冬至:……还没有。
老友:是男人就勇敢地上!磨磨唧唧我看不起你啊!
冬至:我这几天忙着备考,哪有时间考虑这个?你今天受了什么刺激?
老友:你怎么知道?我去挽留前女友,她不肯复合……
冬至额角一跳,他这个发小损友,家境优渥,是旁人眼里的富二代,外表学习也都不赖。
这样的条件理应是女孩们众星拱月的对象,从小到大也的确是如此,倒追他的女孩不计其数,他因此眼高于顶,交往过的女孩没超过三个月,没想到这回真栽了。
冬至有些幸灾乐祸,教育他要吸取教训,以后洁身自好,用真心去感动人家,正教育得起劲,又有人发信息过来。
龙深:雷法练习得如何?
哎呀我的妈,男神主动发信息过来!
这太罕见了,冬至顾不上再调侃损友,忙认认真真把自己练习的进度汇报了一下,又关心男神吃没吃饭,要不要帮他打包夜宵回去。
龙深回复:多谢,不用。何遇他们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他的冷淡是常态,不冷淡才稀奇,冬至偶然窥见他冷淡之下的细心,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冬至:我们在唱歌,龙局来吗?
龙深:你把音乐关掉,把我下面的语音信息公放。
冬至:???
他不明所以,还是照办了。
何遇正吼得起劲,音乐中止,他的歌声还在继续:“我的心已碎——”
龙深的声音冷不防插入:“都回来开会。”
何遇:“——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猛地扭头看冬至:“我们都把手机关了,你怎么还引狼入室!”
冬至无辜道:“刚才龙局让我开公放跟你们说话,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潮生抱紧沙发负手不肯松开,怒道:“我不走,我不去开会,最讨厌开会了,一群人叽叽歪歪半天还没个结果!”
何遇举起自己的小熊背包,悲痛道:“儿子,爹这一走,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了,爹不想跟你分开!”
冬至:“……你俩戏好足。”
钟余一喃喃道:“这么晚开会,肯定又要通宵了!”
何遇跟看潮生两人静默一秒,又哇哇大叫起来。
冬至跟钟余一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任凭何遇跟看潮生喊破天,他们最终还是得乖乖回去开会,冬至倒想跟着一起去,奈何他现在别说二组,连特管局的大门都还进不了,只能独自回宿舍休息。
打开电脑,登录社交网站,他的漫画连载状况一直不错,下面的评论已经上千,转发也近万,评论大部分都在说故事内容好有趣,也有一些人说自己害怕却又忍不住看下去,还有一些人也讲起自己的经历。
他浏览了一下,挑了些回复,就关上电脑,继续对着上次的半成品发呆。
龙深双眼生得很好,或者说,他全身上下无处不好,有些人生来就得天眷,龙深无疑是这样的,但正因如此,冬至反而无从下手。
他开始一点一滴地回想,对方是双眼皮,眼睛不大,但也不算小,是恰到好处的分寸,这些形状轮廓都好画,难画的是眼睛里的神韵,勾勒了几遍依旧不满意,最后不得不再次宣告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