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团队少了前几天的针锋相对或者虚应故事,一上船大伙就各自找到自己的舱位,养精蓄锐,准备不久之后的竞技之旅。
仿佛要将冤家路窄贯彻到底,冬至他们的舱位正好与日本人相邻,这次日本来了四个人,三男一女,是所有团队中人数最少的,也是最为低调的,一起住了好几天,他们甚至没有与冬至他们打个照面,直到此刻。
模样普通的年轻人迎面走来,似乎也对冬至住在自己隔壁感到意外,两人彼此点个头,算是打招呼,却没有说上一句话。
在年轻人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后,刘清波后脚也来到冬至的房间。
“鬼子这次来的人少,不像是冲着夺冠而去的,有点奇怪,会不会是冲我们来的?”
冬至道:“现在没有证据,再让国内查他们的身份也来不及,不过藤川葵在日本阴阳界举足轻重,我们又跟他结下那么大的梁子,他派几个徒子徒孙来给我们下绊子也是正常的。”
刘清波撇撇嘴:“还有英国人跟美国人,城府心机半点不少,蔫坏蔫坏的,美国人嘴上说跟我们结盟,实际上他知道的消息肯定比我们多!”
冬至摊手:“我们也不可能对他们露底,怎么可能指望他们对我们掏心掏肺?谁也不是傻子,各取所需而已,我看这次也就法国人先出头傻了一点,其他人都鬼精鬼精的,杨守一他们把心思都放在竞技上,咱俩多留意点吧。”
房间虽小,但五脏俱全,看得出在为入住的客人尽可能提供舒适环境了,但也只能睡觉或看书,想要在里面练剑是不可能的,冬至更不想跑去甲板上练,被人围观,闲来无事,索性在盘腿在床上练了几回吐纳工夫,刘清波他们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大家尽量减少外出用餐的次数,一来是除了肯塔之外,他们跟其他人都没什么交情可言,虚伪客套的话说多了浪费时间,还不如不说,二来客轮再大,毕竟也是船上,不如陆地舒服,除了看海,更无可逛的地方。
船只穿越茫茫大海,在波浪上起伏,若干小时之后,终于驶入前方白色的弥天大雾之中。
一入雾海,四周视线立刻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冬至听美国人威廉说过,笼罩在群岛周围的大雾仿佛有神奇魔力,终年不散,而且正好将群岛笼得严严实实,如同结界一般,磁场非常强,雷达容易失效,在没有雷达的年代,更有无数船只被大雾蒙蔽,误入这片区域,结果触礁沉船。
51小组发现这里之后,将其利用起来,作为试验基地,但威廉自己也只是从前辈口中听说过,他自己从来没到过这里。
放眼望去,所有凶险莫测的未知之谜,似乎全部隐藏在白雾之后,等待他们去揭开。
身旁长守剑微微震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冬至察觉,将其握在手中。
长守剑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在冬至印象中只有两次,一次是在淮水下面对付无支祁的时候,还有一次是去鲜达村找天魔,这两次都是九死一生,极为凶险的经历,现在长守剑再度震动,说明它感应到了前方敌人的棘手。
他把剑紧紧握着,低声道:“不用担心,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温度与安抚,长守剑逐渐平静下来,恢复正常。
同样待在房间里的俄罗斯人安东,也正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茫茫大雾。
忽然间,他睁大了眼睛。
灰白色的雾气之中,似乎夹杂几缕黑气,那些黑气缓慢飘散,又慢慢凝聚在一起,越来越多,最终汇集成一团人头大小的黑色雾气,在白雾中分外显眼。
安东怔怔看着,他没有从那团黑气中感觉到任何异样,反而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那使他不由自主放松精神与身体,盯住那团黑气,无法移开视线。
黑雾没有被舷窗挡在外头,它似乎也发现了安东,正在向他逐渐靠近,甚至穿透舷窗,进入安东所在的房间,犹如一盘刚出炉的草莓松饼,在他面前散发着热气腾腾的甜美。
安东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但他脑子里另一个声音正在拼命阻止他朝黑雾伸出手。
“你是什么?”他听见自己问道。
“我就是你。”黑雾如是回答。“我是你身上的一部分,你想要什么,我就是什么,你害怕什么,我就是什么。”
安东皱起眉头,面露挣扎纠结,喃喃自语:“不,我不需要,我从你身上嗅到了杀戮,你快点离开,否则我要驱逐你了……”
挣扎之色越来越剧烈,豆大汗水从额头滑落下来,安东胸膛起伏,喘息不定,拳头攥住又松开,反复几次,终于慢慢地举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朝悬停在半空的黑雾靠近。
“你需要我,你的胆怯需要我去克服,你所有yù_wàng,我可以满足,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人,让所有人都跪倒臣服在你的脚下,你不再是那个被人鄙视的通灵师,而是需要别人顶礼膜拜的神灵!”
蛊惑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安东的手指终于与黑雾相接!
刹那间,他仿佛看见烟花在脑海中炸开,直接将他炸得晕头转向,各种各样的情景从眼前掠过,耳边像有几百个人同时在说话,各种语言吵得他不由自主捂住耳朵,在床上呻吟打滚。
“我喜欢你这个体质,更喜欢你薄弱的意志力,特别是,像